里都有些不安稳,思绪动不动就飘去了阿芙那边。
她睡了吗?
她睡着了喜欢往床边拱,现下床边没有人了,她怕不是要掉下去吧?
她喜欢焚香,睡着了香太重容易呛着,不知道樱樱记不记得给她吹掉?
想来想去,反而昏昏沉沉就睡了。
第二日起来,硕大两个黑眼圈挂在脸上。
阿芙自然也是,可是婉婉巧手给她敷上粉,便也看不出来了。
两人一起用早饭,阿芙看着叔裕的黑眼圈直嘀咕:真是一夜笙歌啊!
叔裕看着阿芙白瓷一般的皮肤更是暗骂:个没心肝的小妇人!
越想越气,一口饮尽碗里羹,没好气道:“我走了。”
阿芙心里更气,头也没抬,冷冷地应了一声。
叔裕走到屋门口,心头火直往上窜,他裴二爷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没看过这么多脸色!“腾腾腾”又走回来,马靴踏得地板直响,那杀气把阿芙吓得怔住了,端着碗傻呆呆地仰头看他。
叔裕也看她,看着她那无辜的眸子,松松挽起的家常发髻,瓷白的小脸,红润的唇,突然一股邪火冒起,一只手将她拎了起来,箍在怀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便恶狠狠地亲了下去。
我叫你没心没肺!
我叫你阳奉阴违!
叔裕一边横冲直撞地吻她一边在心里数落她的种种罪名,发泄完了,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只是在寻求存在感……
阿芙已经完全给他亲懵了,气喘吁吁地伏在他怀里,乖巧地如同一只小猫。
叔裕突然不知如何收场,将她放回凳子上,摸摸她的头:“乖,我去了。”
然后逃一般跑了。
守在院门口的周和一脸茫然,这离上朝还有半个多时辰,没晚呀?只得也跟着跑起来。
屋里头,被当着樱樱和婉婉的面亲了,阿芙还有点不好意思,若无其事地接着吃起来。
她突然明白什么叫“床头吵架床尾和”了,当叔裕的气息朝她席卷而来时,有那么一瞬间,什么恩恩怨怨,她都懒得管了。
半个多月,她也想他了呀。
被他这么一搞,一上午阿芙都心神不定,看个簿子看得毫无眉目。
到快中午的时候,终于坐定了,却听见外头小钰慌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大姑娘回来了,在百狮堂哭呢!”
樱樱赶快将阿芙扶起,百狮堂可是外院的主屋,裴蔓跑去那里哭,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阿芙一边往那边走,一边示意小钰跟上:“出什么事了?”
“回夫人的话,是前院陈升派人传来的信儿,说大姑娘风风火火的就来了,来了就开始哭,也不知道怎么了……”小钰絮絮叨叨的,和没说一样。
走了两步突然想过来:“小钰,你去把舒尔也领过去,先不要让她进去,在外头候着。”
这丫头既然养在自己身边,还是带去露个脸吧,免得又被王熙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