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妇。
她生怕阿芙的伤口留疤,每日只准阿芙喝点清粥,但凡有颜色的都不许吃,也不许洗脸,不许碰水。
又因为阿芙不曾洗脸,元娘又不许阿芙见叔裕,于是阿芙之只能蓬头垢面无所事事地在房里呆了一周。
这天元娘对着阳光,捧着阿芙脏兮兮的小脸看了又看,确定恢复地一如往日之后,才松口:“索性没有留下疤!不过那个姓王的也遭了报应,如今可真成个疯婆子了。”
阿芙已迫不及待地往浴房走,闻言惊道:“她疯了?”
婉婉捧着衣物跟在阿芙后头,笑道:“夫人这是闭关修行了一周,外头什么事也入不了耳呢!自那天后大夫人便病了,听说高烧了两日,再醒过来后满口都是为大爷报仇。”
阿芙讶异道:“现下的定论还是裴大将军战死呢,她就敢说‘报仇’?”
那岂不是要被理解为磨刀霍霍向朝廷?毕竟裴将军也算是为朝廷挂帅……婉婉笑道:“可不是嘛,咱们夫人真是伶俐,可是大夫人拎不清呢。她这么一闹,二爷只得把她关了起来,就在院里,她不许出,旁人也等闲不得进的……”
阿芙大惊失色:“关了起来?”那岂不是叔裕囚禁了大嫂?这样……不太稳妥吧?
元娘推她:“哎呀,既是二爷做的,夫人管这么多作甚?快去洗洗,舒服些!”
婉婉替她脱衣,悄声道:“大夫人虽说被关起来了,可是她身边的婢子都是明事理的,知道二爷是为了大夫人好,也不曾向皇后娘娘告状。”
阿芙道:“话是这样说,只是不保险。”
婉婉点点头:“是了,咱们得准备着,若是被传进宫里,需得撇清关系才好。”
阿芙转身握住婉婉的手:“到底你是个心里清楚的,下回你定要同我一块入宫,元娘只知道心疼我,樱樱又是个傻的,也就你能帮我出出主意!”
婉婉小声笑道:“那是自然的,姑娘放心吧。”
阿芙心满意足地泡进水里去,心头郁气简直是一扫而空:王熙“嚣张跋扈”这么久,到底是自作自受了。
人呐,不论在什么角色上,都忌讳过度投入。
不过是个遗孀罢了,可偏她觉得自个儿比谁都跟仲据亲,可不是要出事吗?
阿芙端详着镜中自己光洁无暇的面孔,雀跃地想要高歌一曲。
“那天我在山上打猎骑着马,正当你在山下唱歌婉转入云霞……”她不自觉哼起渔阳一只小调。
婉婉帮她搓洗头发,哼出了下一句:“歌声使我迷了路,我从山上滚下,哎呀呀……”
阿芙接着她唱出了最后一句:“我俩相依歌唱在树下……”
婉婉笑道:“姑娘,这句本该是‘你的歌声婉转入云霞’呢,你每次都唱‘相依在树下’,羞不羞,羞不羞!”
阿芙“咯咯”笑着:“光‘歌声入云霞’有什么用,需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