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忽而想到去年小年宴上,被阿芙养着的襄远动不动就哭的场景。
她心里一顿,听着阿芙这话,恐怕襄远那个阿娘不简单呐。
桓羡状似无意道:“襄远怎样了?”
阿芙笑道:“人家自有人家的娘,我可不去掺一脚。”桓羡心里便更有数了,按下不提,调笑道:“可是二嫂嫂可是霸着人家的爹不放呢!我看二哥哥几乎未曾与襄远亲近过吧?这孩子眼瞅着一岁八个月了,见了二哥哥还不知道叫阿爹,可见平日多么疏远了。”
阿芙点点头:“是了,夫君原不喜欢小孩子的。”
她摸摸小柔的小脸,笑道:“不过小柔除外,他可羡慕死季珩了,有这么可人的姑娘。”
桓羡笑道:“我夫君也是个甩手掌柜,小柔开心的时候他来凑凑热闹,一哭就要人抱走。”
阿芙拊掌,心中不由想到还关在梧桐院的王熙。
右相府离裴府就一条街的距离,王右相作为王熙的生父,甚至都不曾来看过王熙哪怕一次。
虽说时不时便有家仆奉命前来送这送那,可王相又不会亲自管家,大抵还是旁人的意思。
王熙现下已在府中关满了六个月,前几日去看她,目光呆滞,满口都是“贼人害我夫君”“我要为仲据报仇”。
看得人心中恻然,却也不敢声张,只能让府医草草诊治,倒有越拖越重的迹象。
六个月来没有女儿的声讯,王相也不曾有丝毫疑虑。
难道父爱都是这样稀薄吗?
阿芙想到向老爷,平心而论,向老爷是极宠她的。
从小待她便特殊,即便是上次将她斥责一顿,日后待她也无任何异样。
倒是阿芙自己,心境已是回不去从前了。只要不刻意去想,阿爹阿娘几乎就不会跃入她的脑海。
一晃,又是快一年不曾回去了。
不过倒也没事,反正快要过年了,今年定然是要办个正儿八经的家宴的,说不定还要唇枪舌战地干一场。
因为明年李姨娘的女儿向雨就要满十岁了,按律就要入族谱。良籍还是贱籍,尚未可知。
李姨娘是勾栏出身的贱籍女子,按律只能当通房,可是因为狐媚勾人,硬生生破了例,在府里人人都称一声姨娘,还求了向老爷的特许,亲自抚养向雨。
贱籍妾室亲自抚养子女倒也并非逾越,可是既想自己带娃娃,又要娃娃随主母入良籍,这可就欺人太甚了。
这件事在过去的十年里,向夫人每年都要发作不止一次,都被李姨娘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办法破掉了。今年家宴上,恐怕就到了决一死战的时候了。
若真是明年重修族谱之时,自幼随生母长大的向雨被写到了主母名下,向夫人非得一把火点了家祠不可。
阿芙出神这许久,桓羡也没出声,正定定地看着远处。
阿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竟然看到裴老太爷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