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打量着今天来送餐的婢子长得可真像欢年姐姐,却也没往那块儿想。
直到穆欢年盯着阿芙落下了泪,阿芙才一瞬间泪盈于睫,唤道:“欢年姐姐!”
两人抱在一处,又哭又笑,欢年硬生生让她静下来:“芙妹,姐姐很快就得走,快,跟姐姐说说,如何才能帮你?”
阿芙可怜巴巴地看向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欢年黯然:“都怪我,当时就不该撺掇你们两个见面……”
阿芙握住欢年的手:“姐姐别这样说,若是我不想见,你硬拉着我,我也不会去的。”
她环顾下四周,强笑道:“还好啦,关几日,便关几日吧,正好不用忙年了。”
欢年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芙妹,你许是还不知道吧?前几日皇帝不让咱们再给小皇子守孝了,前几日上元宫宴上,乔贵妃也没出席呢?”
阿芙冷笑道:“皇上可是说乔贵妃病了?”感情男人都喜欢用这个借口是吧。
欢年道:“皇上什么也没说,任凭朝野到处都是流言蜚语呢!现下都说,皇帝就要把乔贵妃贬出宫了呢……”
这等深仇大恨,莫不是乔将军是皇上杀的?又或是小皇子是皇上杀的?
可是为什么呢?
阿芙想起两年前的元宵,叔裕带着她登城楼,还碰上了如寻常夫妻般的皇帝和乔贵妃。
彩云易散琉璃脆,人间好光景,总是留不住。
她突然想到另一对人物儿:“欢年姐姐,你可碰到马尚书和白雅岚了?”
欢年疼惜道:“你呀!都到了这个境地了,也不忘记打听些东家长,西家短!”
阿芙倒挤出了些许笑意:“姐姐,你便告诉我嘛!我也听个热闹。”
“他们夫妻倒是长情,我们不熟,因此也不曾详谈,只是看起来仍旧是琴瑟和鸣的贤伉俪样子。”
阿芙羡慕地咋舌:“雅岚姐姐当真是个天生好命的啊。”
欢年道:“你也别光羡慕马夫人,自己多多上些心,知道吗?姐姐想帮你,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现在向家也乱成一团糟,婆母和公爹几乎就要闹翻了,都是因为你啊!”
越说阿芙越愧疚,暗下决心,定然要把叔裕的心偷回来。
可是这个裴叔裕当真是好耐性,说禁足就是禁足,全然也不见像话本里似的,半夜里来看看她,或是骑在墙头上张望张望,以至于阿芙想讨好这位爷都无从下手。
终于,禁足第十九天,把叔裕迎来了。
院门一开,阿芙就殷切地迎出好远,规规矩矩给叔裕行了一礼,忐忑笑道:“见过二爷。”
叔裕不自觉地驻足,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想伸手牵她,却又抑制住,抬脚朝屋里走去。
阿芙咬咬唇,亦步亦趋地跟上。
叔裕进了正屋,一撩袍子便自顾自坐在上首,毫无波澜地抬眼,盯着刚刚进门还没站定的阿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