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草率不周的?”
她从未这样疾言厉色对晋珩说过话,把晋珩堵的一愣。
阿芙目眦欲裂,几乎就要留下血泪来:“哥哥!”
晋珩知道她紧张什么。
元娘刚走,她再不能没了婉婉了。
阿芙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有这么一瞬间,她几乎想冲去李家,抓住李丞相的衣领,就这么“投敌叛国”了。婉婉从小陪她长大,就像是阿芙的一条手臂,是万万少不得的。
穆晋珩一咬牙。
豁出去了,他道:“我现在便去顾府。芙妹,你千万别失了分寸。你活着,婉婉才有可能活下来,裴家那些人才有可能活下来。”
他看阿芙神态恍惚,抓着她小臂晃了两下:“听见没有?”这么一晃,阿芙眼眶里的泪水就滚下来了。
她再没有罗帕轻拭的心情,拿袖子抹了一把,边哭边点头:“听见了......”
穆晋珩想笑,嘴角却翘不起来。松开了她的手,拍拍她的肩膀:“我去了。”
走开两步,听见阿芙朝他轻声道:“晋珩哥哥,明天见!”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晋珩不敢回头,挥了挥手臂,在心里应了。
熬到清晨,阿芙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准备和昨晚一样混进宫中。
仍旧躲在晋珩车架的座椅底下,却觉得早早停了下来。
车座被人掀开,阿芙抬头,看到晋珩小厮焦急的脸:“芙姑娘,不成了!今天突然进出都要拿令牌,查的比从前严多了!公子又不在,咱们这,这进不去啊......”
阿芙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色骤然就灰暗了。
小厮苦着脸道:“姑娘,这儿也不能久留啊,要不,咱们先回府?”
绝不能回去。
今天她就是挖地道也要生生挖到皇帝脸前!
阿芙示意小厮噤声,默默在心里盘算起来。
宫里有太后、皇帝、乔妃、穆妃,钱美人和向雨。
如今前边四位靠不上了,阿芙想试试能不能拿后头这两位套近乎。
“阿南,你拿着银子过去,就说是向家来看向雨的,你看能不能进去。若是能进去,就找穆妃要了令牌,再来接我!”
小厮阿南哪有这个胆子,万分为难。眼看着日头越升越高,阿芙怕到时候顾元叹发难了,皇帝却到不了,又给李丞相压了过去,可就全盘皆输,不由急道:“你如不愿,我去!”
阿南被她逼得不得已,颤颤巍巍就要过去。
可是阿芙看他这个样子哪里放心,这被守宫门的大哥瞪上一眼,还不得给人径直吓跪了去......
阿芙摇摇头,从袖子里掏出小镜,略照了照。
这段日子昼夜忧心,又长途颠簸,镜中人脸色灰暗无光,双颊深陷,那双点水秋眸里头只剩下疲惫和迫切。
配上她的粗布衣,倒是挺像个粗使的丫鬟婆子。除了俊秀些,倒也不显眼。
阿芙道:“那我去了。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