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彦先哪里肯干,可是裴叔裕就像发疯似的,谁也拉不住,愣是把裴季珩换了回来。
顾彦先看着裴叔裕上了城楼,接着就被一个南绍人踢倒在地。顾彦先的血“噌”就上了头,长刀往地上一捣:“冲啊!”
那个渺小的城池很快就被踏平了,然后毁于一场无名之火。
在百官的注视下,顾彦先含泪展开半幅黑布:“找到这半件披风,也不知是否裴尚书的生前物。”
皇帝高高在上的坐着,好似身形晃了一下,可是没人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良久,皇帝道:“把披风递上来。”
内侍传递过去,皇帝攥在手里,良久不做声。
“二郎...当真没了?”
听到皇帝这样亲呢地称呼叔裕,凝之忍不住一口浊气堵在胸中。
裴叔裕战无不胜,呼啸往来举重若轻。“二郎....当真没了”也是王凝之最想问的。
他不信。
连邹郡那样的虎狼陷阱他尚且如履平地过来了,怎会栽到老对手南绍手里?纵然裴叔裕一时失察,凝之总觉得老天爷会保佑他的。
话说回来,“二郎”这个称呼,人人都能叫,这位皇上,却是万万没资格的。
顾博士静静垂头立在一侧,听到阔别三月的爱子之声再次响起:“荡尽南绍皇室后,我带余部及病中的裴三将军返程,因伤员较多,脚程极慢。及至一月底返回福安时,才知道李丞相竟以裴氏叛国之名,将裴尚书丞逼死,一众家眷下狱!”
鸦雀无声。
向铭晏面无表情,可是隐隐约约能看见额角的青筋。
上朝之前碰到穆晋珩,他第一句话就是阿芙在渔阳一切都好。
可是向铭晏怎能不惕然心惊,如若一招行错,阿芙母子无依无靠,岂非万劫不复。
更何况裴尚书如今这生死不见人的惨状,向铭晏简直心碎。
顾彦先稍缓声色,接着道:“皇上,臣以万千战死英灵之名,恳请皇上恢复裴氏一族的名誉,并对其族忠勇之道加以表彰,以感天下。路上臣曾听见民间孩童所唱之民谣,曰‘杀人放火金腰带,补路修桥无尸骸’,皇上细品,岂不痛哉!”
皇上缓缓站了起来。
“穆卿,王卿,你们之前负责李氏一案,可查到这骇人内幕?”
穆晋珩惊呆了。
他知道皇上不会逐字阅读他那洋洋洒洒的五万字文书,可是也总该大体浏览一遍。
五万字里有三万都与裴家相关,都与皇帝自小的伴读相关,难道皇帝就一点也不想知道裴氏之冤吗?
穆晋珩心内翻涌,一时说不出话,王凝之道:“回皇上,是臣等疏忽,未曾向皇上上相关简章。朝后臣即刻动笔。”
穆晋珩深吸一口气,如样作揖。
皇上道:“裴三郎何在?”
向铭晏道:“回皇上,三将军病势沉重,无法长途跋涉,是以仍在福安将养。”
“裴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