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只要她不知道,就有变好的余地。
王凝之道:“彦先回来了,季珩在福安养病。”
阿芙的视线挪到他脸上。
王凝之艰难道:“叔裕暂时还没找到。”
“他找什么?”欢年忍不住道。
阿芙已经知道了,她觉得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脸儿一阵红一阵白,眼前有些旋转。
还好她坐着,如果她站着可能会一头倒下。
她开口道:“是怎么‘还没找到的’?”
凝之看到铭晏和晋珩各自缄默,只得将朝中听到的复述了一遍。从一开始听到叔裕要走仲据走过的路,阿芙心中就一阵抽痛。
她知道为什么叔裕走前为她布置了这样多,他多多少少做了不回来的打算。
阿芙心想,叔裕啊叔裕,这一趟能为你寻到心安,我怎么会不叫你去呢?可你该早早告诉我,这样咱们就能多多相处一段时间。
她又责怪自己,阿芙啊阿芙,为什么要跟叔裕闹别扭?成婚四年,除去他出征的日子,有多少时候是两人都在长安却“老死不相往来”的!
终于知道什么是“有花堪折直须折”了。
说到叔裕要去换季珩的时候,铭晏终于忍不住了,坐到阿芙身边,握紧她的肩膀:“别听了阿芙,别听了,休息休息,好不好?”
“我要听。”她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凝之看了看她的脸色,加快语速道:“...叔裕便换下了季珩。城破之后,彦先只找到半幅披风。”
“是不是他没找到?我们再去找找...”阿芙话没说完,就自己噤声了。
彦先和裴家军都不是旁人,绝对是尽心尽力找了。
想来是把整座城的每块砖瓦都挑了一遍,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了。
铭晏握住她冰冰凉的手,感觉她一直在抖,可是完全没在哭,甚至连半点哽咽都没有。
然后凝之又说了说今日朝上皇帝为裴家雪冤的事,阿芙听着,一直点头。
铭晏终究放心不下,拉着阿芙道:“妹妹,你别憋着,想哭就哭,跟二哥哥还瞒什么?”
谢韵也道:“都是自家人,阿芙别硬憋着。”
他们越劝越觉得言语的匮乏。
主要阿芙早有这心理预期,只是突然再无指望,那悲恸不是爆发式的,而是绵长又阴暗,将她整个人一点点吞噬。
她没有憋着,只是眼泪都在以往的日日夜夜里流干了。
她缓了会,感觉能呼吸了,就站起身,把一群人送了出去。
看他们都堆在门口不敢走,阿芙道:“放心吧,我有澄远,出不了事。”
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他们在门口等了会儿,听见里头有窸窸窣窣的起居声,也不方便再等,便依次出了阿芙的院子。
穆欢年走在最后,忽而想起之前穆晋珩给她的那封裴叔裕留给阿芙的信。
她怕有误,一直贴身带着。
这会儿从袖中取出,脚下停滞,一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