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真剑跟上:“你去哪啊?什么时候回来的?见过爹娘没有?见过阿纯没?”
铭晏脚步一顿:“大姐姐回来了?”
“嗯,还好李葳那个没良心的把阿纯的名字从家谱上除了,写上了阿烟的。李氏的嫡妻都斩了,女眷没入宫中。前些日子阿爹花钱把阿纯赎回来了,还在静楼养着。哎,你回来几天了?”
铭晏一晃神,答的有些敷衍,铭君皱眉道:“你怎么还那个样,哥哥跟你说话你也不理,你这不叫不理庶务,你这叫没教养......”
铭晏由着他数落,直到到了韩姨娘的院子,他刹住脚,冷冷道:“哥哥,铭晏的确不爱管庶务,总觉得无甚意义。不过,”铭晏抬头看向这座二层小楼,“如今是不管不行了。”
铭君被他这股子气势吓得一愣,看他头也不回往里走,急忙跟上。
走了几步,想想不对,又把手里剑放到院门外,这才忙不迭跟进去。
向铭晏对请安的婢子视若不见,甚至无视慌张的韩姨娘,如入无人之地般走到了坐在墙角作画的向铭则面前。
他看看画,画的是兰花。
铭晏道:“我记得三弟从小就喜欢水墨丹青,尤擅花之君子兰草,只是不知这兰草的君子之性,三弟学到了几分呢?”
向铭晏很少和铭则说话。
铭晏是嫡子,生的好,学问大,敢问这样的少年郎,年少的时候有几个不是眼高于顶的。
铭晏对铭君都颇为疏离,何况唯唯诺诺的铭则,铭晏自然也就把他当空气。
印象中,这还是铭晏第一次跟铭则说正儿八经的,而不是“过年好”“生日快乐”“这个我不吃”之类的话。铭则手一顿,这画上兰花的一片叶子就折了。
铭晏问:“铭则,你可有勾结李氏,出卖阿芙?”
旁边的铭君骤然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铭则。
他是怯懦,他是嫉妒,可他从未因妒生恨过。在向铭君心里,兄弟姐妹就是兄弟姐妹,再大的仇恨都不该反目成仇。
铭君道:“铭则,你出卖阿芙?”
韩姨娘“嗷”地一声冲过来,连哭带叫道:“公子啊公子,不要冤枉了你们的弟弟啊,皇上都不曾罚过的,您二位可不能听风就是雨啊!我们母子一直老实本分,万万不会害三姑娘啊!”
吵得铭君脑仁都大了,正想说什么,却听铭晏厉声道:“不要胡搅蛮缠!”
立竿见影的,韩姨娘噤声了。
铭君服气,他发现铭晏只是不出手,出手的时候真是一把好手。
铭晏道:“铭则,你我兄弟开诚布公,你究竟有没有做下此事。”
一片咋咋唬唬中,铭则放下了笔。
二十多年的时光,他终于成为了人群的焦点。姨娘缄默,兄长凝视,所有人都在等他开口。
他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铭晏看他这样子心中已有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