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里要嫁我的姑娘也要排到福安去。更何况那里人人都拿我做亲人,我愿意回去。只是我不愿孝则和师娘受这无妄之灾。”
顾元叹道:“也不算无妄之灾。我是不愿意叫你师娘为孝则买官的。有几分能力,才能受几分俸禄,强捧是要遭天谴的。”
铭晏道:“是啊,强捧是要遭天谴的。我本也不是榜首,被右相揭发出来,也算是命里该有的事。”
顾元叹急道:“这又并非出自你本意,况且.....榜眼与榜首能有几分区别?”
铭晏认真道:“老师,榜眼与榜首就是榜眼与榜首的区别。”
顾元叹被他一噎,无奈叹了口气:“我并非要咬文嚼字。只是你在福安做的这几年,政绩显著,造福一方。我并不怕孝则官位被免,大不了我与你师娘抚养他一生便是。我只恨你这一身才华无处施展,这才是大旻的遗憾。”
铭晏笑道:“老师,这话倒不敢叫孝则听到了。凡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与孝则一并舞弊,便该一并被免。”
顾元叹肃然道:“你当比他珍贵。”
“一并是人,又有何.....”
顾元叹道:“富贵权势,与我如浮云。我虽入朝为官,可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于我而言,唯独学识与才华,能使人脱颖而出。铭晏,你一身绝学,纵然当年没有勇夺榜首,可你也是制科第二,更是不可多得的吏治人才;你为一方父母官,就能荫蔽一方百姓。”
“我当然知道裴氏千古奇冤,王氏罪孽深重,可我不希望你飞蛾扑火——裴家惨剧已成,纵然右相被惩,逝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与其你当朝痛陈,而后官途尽丧;不若卧薪尝胆,让过去的过去,有朝一日你成了右相,还朝野一片清明。在其位才能谋其事,在其位才能为百姓谋福祉,才能救更多的人,你明白吗?””
向铭晏颇为动容。
良久,他展颜,笑容纯澈像个孩童。
“老师,听君一席话,铭晏当真觉得比当年夺了榜首还荣幸。”
顾元叹刚以为把他劝下了,却听铭晏道:“老师,您一边说因为我有学识才华所以高人一等,一边又说我的人生意义在于荫蔽一方百姓——老师,百姓可大多都目不识丁,低人一等啊。”
顾元叹被他说的一愣。
铭晏接着道:“铭晏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存在的理由,每件事都有每件事应当依循的对错。不管我是否知情,我曾在制科中舞弊;被褫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