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大姐姐,二哥哥一向比我懂事,哥哥姐姐要担待的是我才是。”
向夫人简直不相信有生之年会看到这样兄友弟恭的一幕,眼泪呼啦啦就掉下来。
她再浅薄愚鲁,也是个慈心的母亲,是真真正正想要儿女过得好的母亲。
向老爷叹了口气,拍了拍妻子的背。
铭君忙不迭的站起来,他虽然是嫡长子,可是并无这样的待遇,激动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向纯也站起来,含泪低头笑道:“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日后咱们做哥哥的做哥哥,做姐姐的做姐姐,好好过日子。”
铭君跟着重重点头。
这一场并不怎么隆重的家宴,竟然是阿芙印象中最温馨的一次。
待人都回去了,她凑到坐在廊角看月亮的铭晏身边,也这样抬头看着天边的小月牙。
“哥哥,你想谁呢?”
铭晏反问道:“阿芙想谁呢?”
阿芙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小猫:“想他在那边有没有春天,看不看得到月亮。”
铭晏把她揽到怀里:“当然有。他应该就住在月亮旁边吧。”
“那可不行,我怕他移情别恋,爱上嫦娥。”
铭晏“噗嗤”一笑:“那是不能的,有天蓬元帅在,你放心吧。”
“我夫君是长平忠武侯,天蓬元帅是要甘拜下风的。”阿芙噙着一抹微笑,莫名骄傲。
铭晏低笑着,不做声了。
“是打算明日发难吗?”阿芙问。
“嗯。”
阿芙歪头看他:“哥哥,你紧张了?”
铭晏转头,看着阿芙的眼睛,有点不好意思:“这样明显?”
明知后果还要去做,他确实是有些害怕。
他知道最后的结局是王相一党烟消云散,他则踏上不知道向哪里的流徙之途,只是这过程中的艰险,还有那不知什么方向射来的暗箭,又怎能不让他心惊。
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
铭晏在福安从政四年,时时刻刻谨记先师圣言,却觉还不如这一月里实践的圣贤思想多。
他感到很荣幸,义利之抉,到底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至于他到底是榜首还是榜眼,倒不重要了;文相那句“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他如今真的是懂了。
阿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