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铭晏出事之后,向夫人心里岂能好过。
她自发去祖庙大哭了一场,跪了三天,又跑去渔阳,给多年的姐妹穆夫人磕了个头。
阿芙对她这样的自省很是欢欣,她还以为阿娘会咒骂穆晋珩之类的......
事实上,阿爹阿娘也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差。
铭晏被污作弊这件事,对阿芙的打击很大。她可以毫不犹豫为裴家伸冤,却几乎无法为铭晏发声。
因为做下祸事的也是她亲人,受难的也是她的亲人,她整个人简直要撕裂了,每日只抓着澄远给他讲书,一闲下来就心痛。
也正是这段日子,她发现澄远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她一直没有时间和澄远好好相处,元娘带他的时候又不怎么同澄远说话,所以澄远显得如同一个吃的很好的傻娃娃——阿芙真的这样担忧过。
当阿芙真的去了解澄远的想法,她发现澄远的心极细。比她,比叔裕都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
旁人许是觉得这不像个男孩子的气质,可是阿芙喜欢。阿芙知道,这样的人,可以活的很开心,他身边的人也会活的很开心。
这也是她对澄远最大的期许了吧。
铭晏出狱回家之后,阿芙每日抱着澄远赖在他房里。
她如今才懂铭晏接她回向家时候那些话的意思。几番人世无常,她真的怕了。
铭晏也不烦,天天给牙还没长全的澄远讲朱子家训。
阿芙笑:“我们的大学问家真是屈才了。”
铭晏眨眨眼:“不屈才,叫晋珩来交才是屈才了。我不过是个榜眼而已嘛!”
阿芙忍不住打了他一下,埋怨道:“哥哥,你万不该不告诉我的。”
这些男人总爱自己扛事。叔裕如此,铭晏也是如此。
铭晏淡笑道:“到真的害怕的时候,反而是说不出了。”
阿芙看着他,思绪又飞出天外。
人都说叔裕勇武,他会有害怕的时候吗?应该也是有的吧,毕竟他也曾在她面前展示出那样伤心歉疚的样子。
铭晏看她出神,也不打断,复又慢慢背起朱子家训来。
就这样硬是拖到了四月中,天气转暖,铭晏才终于“择期”起行了。
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自也不会多事。
送行的人浩浩荡荡,在城门口留下一群,在长亭留下一群,在驿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