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叔裕一眼,后者哂道:“这一年里迷上了画画儿,跟着师父不知去了哪个山沟沟写生,便没跟来。”
欢年一惊:“画画儿?这......”这可不是上九流的工种。
阿芙道:“随他去吧。小孩子家,喜欢什么都试一试,也好。”
“姨母,我喜欢读书。”阿瑶突然插进来一句,把大人都哄笑了。
穆夫人道:“好阿瑶,是争气的。将来若是女子也能科考,你就去考一个榜首,像你两个舅舅一样。”
欢年突然想起来:“对了,铭晏前两天带了信来,说是要回扶安看看——也不知你们能不能遇得上。他那位新夫人很好,是......”
一众人登时变了脸色,欢年才意识到他们好像不知道,嗫嚅道:“这...他不曾写信么?”
“他只说这个巡抚做的很顺啊!”穆晋珩怒道。
这下好了,只剩他一个了,穆夫人非把他催的焦头烂额不行。
阿芙激动万分:“姐姐,新夫人什么样?美么?”
叔裕笑着揽了她的肩,逗她道:“你啊,这么多年也没有长进,还是这样浅薄。”
阿芙懒待理他。
前些年他还能借着伤势博她怜爱,自从去年医师诊断他已完全痊愈后,阿芙对他再无包庇,美其名曰锻炼身体,什么挑水打柴,明明几两银子就能搞定的事,非要拉他亲力亲为,然后看他干活,笑得合不拢嘴。
欢年笑道:“是个镖师的姑娘,姓驼,很英气。我第一次见他夫妇,只觉得咱们的谪仙是被天庭的天将捉住了。接触下来,是个很洒脱很开朗的姑娘。铭晏还跟我抱怨说,他每每为赋新词强说愁,总叫驼姑娘三言两语给搅乱了。”
穆晋珩听着就解气:“该!”
“阿嚏!”阿瑶乍从马车里出来,有点冷。
叔裕弯腰,轻而易举将她抱起,为她理了理柔软的小辫,道:“咱们进去说吧?这小丫儿三天两头生个小病,我跟阿芙都说,当真是个娇小姐的命呢。”
穆夫人嗔打他一下:“这样好!小病不断,大病不来!”
叔裕笑:“是是是。”
欢年赶紧引着他们往屋里去,女孩子们睁着好奇的黑眼睛,前呼后拥地跟了进去。
穆夫人喜欢孩子,便拉着她们都坐下,跟她们一个个的说话,满屋的笑语。
欢年在沏茶,阿芙轻手轻脚地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