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会,忽然对颜法说:“老李,我有个要求,能说吗?”颜法说:“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德玲说:“我今天很累,今天晚上,我们不睡一起好吗?就今天!”说了这话,她有些紧张,看着颜法。颜法宽厚地说:“可以呀,你今天是累了,来了那么多人!”说着去床上,抱起被子和枕头,铺在地板上。地板很干净,做铺板没有问题。
德玲躺在床上,颜法拉熄了电灯。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德玲又一次深切地想起了肖老师,那个可亲可敬的领路人,甚至清晰地浮现出两人在地下交通站时的种种画面,安息吧,亲人!如今我们享到了太平。她也想到了福生。儿子啊,你活着,娘不能照顾你,娘只有把你存在心里,是永远的存放!
颜法也在回忆着。桃子,琴姑,一幕幕,多么好的人啊!不能忘记,不会忘记。有些东西,足以叫人怀念一辈子。哪怕这种怀念叫人痛心。
生活的车轮载着人们,只顾往前行,让每一处驿站的回忆,化为美好,永远留存心中吧!
新政权建立不久,开始整顿秩序了。
一夜之间,所有的妓院赌场鸦片馆全部封闭,所有的黄赌毒人员全部带走,集中学习。妓女们教育后送到工厂劳动。
一夜之间,所有过去在街头巷尾游手好闲的混混,全部收容教育,其中的地头蛇恶霸之类黑道人物,给以惩处。
有一个号称“三朝元老”的黑道人物,最先赴了阴间。
这人是汉口码头一霸。打起架来不要命。渐渐名气大了,勾结官府警察,在码头上带着一帮子弟兄,欺行霸市,好多回把外地来的船民,打得头破血流,其中不乏血债。他最风光的时候,好几个码头都是他的势力范围,人叫“金饭碗,”“摇钱树。”临近解放,他的势力已经到顶峰,新来的客户,船民,商人,只要涉及码头的,都要来给他送礼,拜码头,否则就不能生存。解放军快来的时候,一个老朋友劝他逃跑,他轻轻一笑说:“哪朝哪代,能少了我们这号人?解放军他不食人间烟火呀?”
码头被军管,小喽啰来报信,说军代表已经在调查他的材料。他不慌不忙,给那个军代表送去两筒“冠生园”饼干。这两筒饼干,一筒是真正的饼干,另一筒里面,满满一筒金条!
那军代表回家,听说有人送饼干,打开一看,一筒金条!吓得他大汗淋漓!这事情说不清的话,脑袋搬家是肯定的!他连觉都没有睡,连夜赶到市**,求见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