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就把俩眼睛都给挪到一边了,因为另一边实在太无新意了;而令它厌烦到根本没眼看的,就是最底部那几条,浑身黑黢黢的清道夫,这些长相丑陋的家伙,长着长着就把一切进、出口器官,都集中在了肚子下面,因为它除了吸收下面就再也没有其他需求了。
“所以‘比目鱼’和‘清道夫’象征着阴、阳的,虽然他们明明生活在差不多相同的地方,却永远互相看不见。”书亢给最底层的这对邻居,想出了这么哲理的“相忘”理由,“既然彼此根本都从没有见过的,记忆中也都不曾有过,又何谈‘相忘’呢?它们会住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人的安排,而非它们自愿。”
上上下下的鱼“江湖”目视巡遍,书亢也在心中替各位‘江湖中鱼’着想了一番之后,她也终于进入了清洗处。
整排的洗碗水槽,可同时容纳10人共同清洗,并排的两个水笼头,一个开水,一个凉水,并无洗洁精之类的洗剂,全靠开水将油污化解,再用凉水清涮。最后,再转身把洗干净的餐具,放入后面一整排的大消毒碗柜中,就算完成了全部流程。
折返回去的时候,书亢看到有两个餐盘,也在队伍中飘着“排队”,把队伍给隔成了两截,就知道,姣月和幺俏也吃完了。
书亢兀自慢慢在亭外的木栈道上踱着步,一边看着那些湿地里的流水把这里的灯光反映出红、白相间的亮光,正好梳理出了这些经过植被阻挡,被切割得细碎、顺滑的水光纹理,有些莫奈的印象派画风的感觉;而那些时而振翅,时而嬉戏,时而觅食的白色野鸭,则成了这些流水中,最漂亮、高洁的点缀,一个个圆圆的小句号,就是那些被打了光的鸭蛋。
清风吹来,红树林的味道也飘了过来,能听到不远处,隐隐传来,似乎像是海浪拍岸的声音。
不仅仅是海浪声,湿地茂密的芦苇后面,似乎还有人正在交谈,不由得,吸引了书亢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只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说:“我刚把三条长相平凡的小鱼开膛破肚,做了鱼汤,你看,今天的客人吃得多香。我这手上的鱼腥味还没散干净,就紧接忙着去给另外两条小鱼换水,让这两条漂亮的小鱼呼吸着新鲜的氧气,啃着昨天没啃完的猪骨头上的肉,它们还在水里欢乐地游来游去。得到了新鲜氧气的小鱼快乐地要跳出水面,我还为它们,特意保留了原来石面上的绿植,希望它们,能一如既往地给水里制造源源不断的新鲜氧气。那怎么也啃不干净的猪骨头上的残存的几块碎肉,当小鱼的美餐,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