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同胞的兄长,伤了他年逾六十的老父,将侯宏昌高良庆这样惹不起的主儿一刀毙命,还砍断了富商赵廷的一只手。不论是法律、道德还是社会公理,都毫无疑问会要求他血债血偿。
但是韩越下不了手。
他明知道那是错的,但是他下不了手。
尽管想亲手杀掉楚慈的想法如同附骨之疽一样在韩越灵魂深处纠缠着,但是一股更绝望也更悲哀的力量,自始至终阻止着韩越的冲动,让他每次克制不住把手放到楚慈脖子上的时候,都会心脏绞痛得喘不上气。
他没法想象失去了楚慈,他会怎么样。
活着太冷清,也许他会忍不住跟着楚慈一起去死。
那天晚上楚慈再一次把吃进去的一点东西全吐了出来。
那跟他以前用冷暴力对抗韩越,韩越逼他吃什么他就吐什么的行为不同,这次真的是他控制不住要吐,而且吐出来的都是完完整整没消化的东西。
韩越惊慌得手都在抖,想打电话去叫任家远,但是任家远今天晚上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手术,贸然退场赶过来势必会引起怀疑。
楚慈把该吐的全吐完了,感觉胃里针扎一样的痛,他忍不住捂住腹部,紧紧的蜷缩在了沙发上。
韩越一手搂着他,一手端来热水,低声哄劝:“你喝一口吧,好歹暖暖胃……”
楚慈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虚弱的摇摇头。
韩越赶紧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用双手把楚慈抱起来,尽量让他舒服的靠在怀里。
楚慈昏昏沉沉的任凭韩越摆弄,过了半晌感觉疼痛稍微退下去一点了,他睁开眼睛,看到韩越焦急担忧的目光。
那眼神竟然有些柔软的东西,放在韩越这么个强硬铁血、脾气暴烈的人身上,实在是太少见了。
楚慈突然闭上眼睛,笑了一声。
那笑容虽然十分短暂,并且也轻淡到几乎不见,但是仍然让韩越吓了一跳,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你……你……你没事情吧?你……还难受吗?”
楚慈摇摇头,虽然没有看韩越,但是脸上表情十分温和。
韩越简直受宠若惊,手脚都不知道放到哪里了。楚慈在他怀里就像一块烫手山芋一般,忍不住想摸,却又热得烫手不敢摸,连心脏都嘭嘭嘭跳的厉害。
“我,我去打电话叫医生,我去看看任家远手术完了没!”
韩越慌不迭的要逃,却突然听见楚慈轻轻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