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都是同情种师道的。
姚平仲站出来,愤然道:“世伯,燕山府之败,全都坏在了童贯身上!那个老阉狗哪里懂用兵,您老的谏言他又不听,仓促迎战,不丢盔弃甲才怪!”
种师道含笑,“多谢贤侄夸奖,老夫愧不敢当。不过你提到了童贯,倒是想问问大家伙,童贯何在?”
姚平仲咧嘴道:“这个……早就从京城传出了消息,已经被官家斩首了。”
“嗯!”种师道颔首,“贤侄,你以为官家这一手如何?”
姚平仲深吸口气,咧嘴笑道:“杀伐果断,霹雷天惊!”
种师道抚掌大笑,用力道:“说得好!官家是去年腊月二十三继位的,转过年,就斩杀童贯,整顿朝纲,戍守开封,明君气象,非比寻常啊!”
种师道激动地从土台下来,走到了士兵中间,凝视着一张张面孔,慨然长叹。
“老夫比你们大家伙都多活了几十年,自从仁宗皇帝以来,我大宋天子一向修文德以来远人。中间纵然有沙场建功的机会,也因为朝中倾轧,反反复复,寒了不少勇士之心。大家伙从军当兵,想的也不是什么封妻荫子,报国留名。很多人就是为了一口饭吃,天子不差饿兵,想要让我打仗卖命,先拿出钱来。”
种师道多少年的老行伍,剖析人心,一针见血。
许多士兵情不自禁低下了头。
可也有人不服气,我就是这么想的,有错吗?
“弟兄们,老夫都这把年纪,不会骗你们了。眼下是我大宋山河破碎,风雨飘摇的要命关头。官家又是大开大合,有为之君。对武人来说,是最好的建功立业的时候。倘若老夫能年轻二十岁,必然想着战场杀敌,拼一个封妻荫子!”
“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能进京勤王,击退金人,立刻就会得到天子赏识,从此平步青云,不可限量。弟兄们应该想得清楚,这打仗没有不死人的,也不可能什么都准备齐全了,天下没有必胜的仗,这个关头闹饷,着实不应该!”
以老种的身份,姿态这么低,很多人已经在心里认可了。
姚平仲看得明白,他也不能拦着了,只能再想办法吧!
“世伯,您老人家说得对,咱们现在就点兵出征,跟金贼拼了!”
“好汉子!”种师道立刻大赞,“不愧是将门虎子,有胆气!只不过金人有好几万,咱们仓促进军,怕不是金人对手,勤王不成,反害了弟兄们性命,老夫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