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常威眼神凌厉,祝玉妍不禁心神一颤,脸庞被他劲拳轰击的伤处,又隐隐作痛起来。
她委屈地抿了抿粉唇,低声道:“玉妍不敢……”
“不敢?”常威冷哼:“意思就是你有意见,只是不敢说喽?怕什么,有意见就提出来,本座胸襟宽广、海纳百川,素来以德服人、以力证道,可不是不能纳谏的独夫。”
“以德服人,以力证道?就是若说服不成,便要用武力征服喽?”祝玉妍心中腹诽,面上亦只能含着泪强颜欢笑:“教主误会啦,妾身一点意见都没有。”
“没意见最好喽。”常威这才收敛厉色,和蔼一笑,“明天便开始排练雷峰塔的戏份吧。嗯,你脸上这伤,倒不合适被同道们看到,算了,我便大发慈悲,帮你疗伤罢。”
说着,他上前几步,走到祝玉妍面前,抬手抚上她脸庞。
祝玉妍脸上伤处,被他灼热粗糙的大手一抚,顿时好一阵刺痛。
她真气被封禁,对痛楚的耐受力大幅下降,剧痛之下,不禁娇躯一颤,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忍着点。”常威淡淡道:“你这伤可不仅是皮外伤,骨骼亦开裂了,得受点痛才能治好。”
祝玉妍心中腹诽:还不都是你这魔头打的?现在假作关怀有意思么?
心里情绪再是翻腾,却也始终翻不出常威覆在她心上,那如魔神般可怕的阴影,因此她面上亦只能微微颔着,轻声道:“教主尽管放手施为,妾身忍受得住。”
常威没说话,只将生机勃勃,温润宛若阳光的长生真气,缓缓灌注进她伤处。
真气灌注之下,祝玉妍痛得脸色苍白,满头是汗。不过她性子倒也颇为倔强,便是脸庞剧痛若针扎,似火燎,她也能紧咬粉唇,生生忍住,只修长身躯不住震颤着,额头汗如雨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针扎火燎般的剧痛渐渐消散,代之以一种酥麻微痒之感。
可与先前的剧痛相比,这酥麻微痒虽也有点小小的难受,但简直无异于从地狱回到了人间,令祝玉妍舒服得几欲轻吟出声。
很快,酥麻微痒之感亦告消散,祝玉妍只觉脸上暖融融的,似在天寒地冻之时,忽有一缕温暖阳光,突破云层,照到了自己脸上。
那种饱受煎熬之后,苦尽甘来的舒适感觉,不仅令她脸庞暖暖的甚至是受用,便连心中,都变得一片温暖。似今天遭受的种种磨难、挫折、痛苦、委屈……统统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