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发冷又一阵阵流汗,颤抖得厉害。
“操!操你妈的,婊子,臭婊子!”她爸似乎也崩溃了,用力把刀丢在了地上,他嘴里疯狂地骂骂咧咧,又响起猛踢什么东西的闷响。他在踢什么,池唐不看也猜得到,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愤怒,状若癫狂地发泄完了,又继续捡起刀接着做之前的事。
浓重的血腥味让池唐想要呕吐,她尽量屈起膝盖,拼命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膝盖里。
太可怕了,这些声音,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在她的耳朵里放大,她对声音的敏感让她哪怕闭上眼睛,依旧能清晰在脑海里还原出发生在身边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天黑了,只有厨房里亮着灯,男人进进出出,忙碌着收拾尸体,把那个装尸体的大袋子包了一层又一层,终于收拾好,他又开始擦拭地上的血迹。他趴在地上,抖着手,表情是一种不同于刚才愤怒的空白和恐惧。
池唐已经有点麻木了,她偷偷睁开眼睛看着他,见他擦拭地上的血,越擦血迹越是糊成一团,几次崩溃丢下抹布,又几次捡起来。
好像一个疯子。
是的,他就是这样的疯子,就好像是她从前最隐秘的梦境里,她曾梦见这个人用刀把她杀了,然后被警察抓走。
池璋把地上擦了好几遍,终于有时间来理会女儿了。
他蹲在池唐面前,按住她的脸,“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爸没有杀人。”
池唐的嘴被堵住了,没法说话,但她望着自己爸爸的眼神是恐惧和厌恶混杂的,这样的眼神让池璋再一次愤怒起来,他用力给了她一拳,把她的脑袋按在了桌脚柱子上,按着她说:“你知道什么!都是那个婊子的错!都是她,她给老子戴绿帽,还想让老子给她养野种!”
“那不是我的儿子,竟然不是我的儿子!”
“要不是我去做了鉴定,我他妈就被这个贱人给骗了!”
“是她骗我,我才杀她的,你是我的女儿,你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知不知道!不然老子就连你一起杀!”
男人不停地说着些毫无意义的话,狂怒、恐惧、无措又凶狠,卡在池唐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