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顾飞,我们分手吧。”
叮铃——
那一瞬间,顾飞听到了水银温度计摔落在地的声音。
嘎嘣脆的断裂,不可挽回的破灭。
酒吧里乱糟糟的声音仿佛被某种力量一下抽完。
四周万籁俱静。
只有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愣坐在那里,不声不响、不闻不问。
“我妈说你的工作太不稳定了,而且她对酒吧很排斥,我劝了她很多遍,可是她听不进去,让我在你和她之间选一个,顾飞?”
顾飞木然点点头。
女孩继续说道:“你,你不要恨我,我想过和你私奔,但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理解。”顾飞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你一定会找到愿意陪你浪迹天涯的姑娘的。”女孩说到这里,语气也有些黯然神伤,“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顾飞点点头,他本想说他以后不用浪迹天涯,会跟余生安的公司签约,但抬头看到女孩泫然欲泣的表情,又忍住没有说出口。
对眼前这个女孩,乃至于对她背后的家庭来说,和环球签约也未必算得上是逆袭,未必就能让他们立即改变态度,更何况女孩说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这不是分手的托辞,而是三观的鸿沟。
女孩自己也认为,能陪伴顾飞的不是自己,她只能爱他一时,无法陪他一世。
这或许就是恋爱和婚姻的差别。
“那就这样吧。”顾飞也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回归舞台。
女孩又坐了一会,盯着顾飞看一会,发现他的目光再没有看向自己这边,叹了口气,悄然起身离开。
顾飞的余光发现女孩离开后,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张冷冰冰的塑料纸包裹住,带着一种奇特的心情为大家演唱了一首《十年》。
投入而动情的演绎赢得了满堂彩。
待他今晚的表演结束,他找到酒吧老板,跟他说明自己要和余生安签约的事情,老板虽觉不舍,但听说是签入余生安的公司,自然也不会阻拦,祝贺几句,接着提了个建议:
“你在我酒吧唱了这么久,我不能让你这么悄无声息地走,我要给你办一场告别派对,为你举办一场专场演出,你觉得怎么样?”
顾飞心中其实一直很感激老板对他的照顾,先前婉拒那么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