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是和大当家高粱一起长大的兄弟,小时候没少光着屁股一起下河洗澡,虽然高粱这会儿举止有点莫名其妙,但本着对兄弟的信任,二当家还是没有迟疑,干脆利索脱了衣服,还扭头憨厚地问了句:“裤子要不要脱?”
嘴里说着,腰带已经解开了,高粱嫌弃地摆手:“算了算了,可以了,你还是穿上吧。最近怎么胖成这样,再胖下去可以宰了。”
二当家嬉皮笑脸地把腰带系回去,还在琢磨大当家这突然发什么疯,“你干嘛呢,你老实跟兄弟交代,你是不是那地方有什么病,想问问我正常人啥样又不好开口?”
他自觉这个猜测很靠谱,当即来了劲儿,双手抓住裤腰带作势要脱,“那你还没看哪,不是兄弟吹啊,兄弟这个……”
大当家一巴掌糊住他一张大脸,露出难言之隐的标准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做贼似得揽了二当家,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悄声说:“我感觉我最近是有点毛病,就是……我觉得我好像喜欢男人……”
二当家脸上的豪放笑容慢慢变成了呆滞,他呆呆看着自己兄弟,忽然后退,勒紧了裤腰带,为难又惊恐地说:“梁子,虽然咱们是兄弟,但我可不是那种人啊,我也不能对不起我家翠云不是,要不这样,你选个别人?我绝对没有二话,用绳子绑都要给你绑来!”
大当家高粱恼羞成怒,踹着这兄弟的屁股把他踹出了屋子。
兄弟不靠谱,这事还是要自己琢磨。
高粱是个不爱纠结的汉子,心里虽然说还别扭着,但行动上已经很老实地做出了反应,他每天都找李先生,在她身边转悠,有事就把事情翻来覆去多说几遍,没事就找事多说几遍。
平时吃喝都想着她,往山上打了什么好吃的,一定要请李先生一起来吃。遇上事了,大有李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无条件支持李先生的意思。寨子里那些愣子们没往其他方面去想,也忍不住打趣,说大当家这样子就和那些怕老婆的汉子一模一样。
稍微上了年纪的三当家就显摆道:“这叫什么话,你没听过从前戏班子唱桃园三结义,唱那三顾茅庐,自古以来老大对军师好的跟对自己老婆似得!你懂什么,要不然你当不了大当家呢!”
大当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谢谢三当家替自己瞒下了心思,还是气他一巴掌无意间关了他的柜门,憋得整个人都难受,只好大口喝酒。
水银在这方面向来敏感,哪能察觉不到他的心思,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的身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