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坊,张公府。
“你都想好了?”张平扭回身看着眼前的裴伷先,心里无限唏嘘。当年裴家案轰动朝野,那时的裴伷先少年得志,敢在朝堂上逼问天后,如今少年长成,已经是个俊逸挺拔的少年郎君了。
裴伷先拢着手:“张公可还记得当年西北段家的案子?”
张平微愣,不由得皱了皱眉:“自然记得,段瑞曾是张宝军将军坐下的前锋官,只可惜……”
“当年那个案子是伯父主审。”
张平点了点头:“确实是。可惜那案子还未结案,你伯父便被郑大宝等人联名告到圣上面前,说他私通瓦特,通敌叛国。你是怀疑段瑞的案子跟你伯父的案子有关?”裴家犯案时,他时任礼部侍郎,对那个案子印象最深刻的地方便是圣上的雷霆大怒和铁证如山。
郑大宝伙同武陟等人当堂弹劾裴琰后,不良帅确实在裴琰的书房里找到了他通敌叛国的书信和信物。
裴伷先点了点头:“暂时还不好说,但多少有些眉目了。”
张平拿起一旁花架上的花剪,捏住一条空枝。
“咔!”剪合枝落。
“刑部那边传来消息,今晚抓了一名瓦特细作,似乎是跟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瓦特使臣有关。”张平扭头看他,眼中带着笑意,“有意思的是,她手里有我的腰牌。”更巧的是,那块腰牌是裴伷先离开京都时,他偷偷给的。
裴伷先怔愣,耳尖微微发红。
张平朗笑一声:“听说这位姑娘是个妙人。”
裴伷先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实因她身份特殊。”
“哦?”张平似笑非笑。
裴伷先苦笑一声:“她是云霞郡主的女儿。”
张平一怔:“竟然是她。你之前说,她并非云霞郡主的亲生骨肉。”
裴伷先点了点头:“她是段瑞的后人。”
张平大吃一惊:“段瑞的后人?那……”
裴伷先便把孟鹤妘的身世和盘托出,并隐瞒了关于七星锁的一切。
“她不会无缘无故进刑部,怕是……”
“你是说,云霞郡主被掉包的那个孩子很可能就在使团中?”张平面色一沉,想了想使团中与孟鹤妘年纪相仿的人,不由得叹道,“是木樨?”
裴伷先点了点头:“是。”
“你有几成把握破案?”张平问完自觉不妥,摇了摇头,“不是几成把握,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