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伷先眼神微暗:“也就是说,那名胡姬和斑布都有可能下毒?”
木樨抿唇不语,似乎对他这种问法很是懊恼。
“胡姬和斑布离开后,科尔隆是否又喝了酒水?”他又问,木樨皱眉,“不记得了。我不胜酒力,瓦特的葡萄酒还好,大盛的酒水实在烈性,我当时已经有些昏昏然,实在记不太清。”
从木樨的刑房出来后,孟鹤妘一把拉住裴伷先的袖摆:“我觉得凶手很可能就是那个科尔隆。”
裴伷先低头看她:“科尔隆作为使团主使,他是最受葛丹器重的人,动机上,没有作案的可能。”
“可他嫌疑最大。”
裴伷先拢手往前走,来到科尔隆的刑房前。
这间刑房的布置与木樨的刑房完全不同,整个刑房的墙面被刷得漆黑一片,四面没有窗,只在角落里点了一盏散发着幽蓝色火光的长明灯。
幽蓝的灯光忽明忽暗,科尔隆手脚带着铁链,被绑在一把椅子上。
刑房门上装了一个隐蔽的暗孔,从外面能看见里面的情形。
科尔隆已经独自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枯坐了半个时辰,密闭的空间里空气不太流通,很快便热得他浑身发汗,整个人烦躁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并时不时发出几声夹杂着瓦特语的汉话咒骂。
“他说他要见皇帝,他没有杀人,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孟鹤妘回头看裴伷先,“哦,他还骂邵一白是个没有人性的酷吏。”
裴伷先拢着手示意衙役打开刑房的门。
骤然射入的光亮让科尔隆不适地闭了下眼睛,再挣开的时候,裴伷先和孟鹤妘已经站在他面前。
“滚滚公主?”他用瓦特语惊呼,孟鹤妘讪讪地摸了下鼻尖,佯装没听懂。
科尔隆急得用力晃动肥硕的身体,一边用力往前挪动椅子,一边用瓦特语喊她:“滚滚公主,我是无辜的,我对单于一片忠心,怎会故意下毒破坏和谈?”
孟鹤妘轻咳一声,刻意往裴伷先身后站了站,压低声音说:“你说你没有下毒,那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没有下毒?”
科尔隆激动得满脸通红,大声道:“科尔隆不知为何酒水里有毒,我绝没有下毒。公主,我若是下毒,于我有什么好处呢?”
孟鹤妘扭头看裴伷先。
科尔隆这时才把注意力放在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裴伷先身上:“你是谁?”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