伷先拢着手,用居高临下地看他,淡淡道:“从入席之后,可还有别人有机会接触过酒壶?”
科尔隆不悦地瞪大眼睛:“你是谁?我要见你们大盛的皇帝。”
裴伷先嗤笑一声:“圣上不会见你,若是你不能给自己脱罪,大盛和瓦特之间的和谈便是痴人说梦。”
科尔隆脸色幽地一白,他知道他说的话并不是玩笑,不管大盛的皇帝有没有中毒,如果不找出真正下毒的凶手,单于将得不到大盛皇帝的帮助,彻底铲除胡禅。
良久,他颓然地耷拉下头:“我说。”
压抑的空间使他烦躁地不停用手抹着额头,并用脚尖不安地摩擦着地面。裴伷先示意孟鹤妘点亮科尔隆面前长桌上的油灯,突然的光亮让他不适地皱紧了眉头:“酒壶一直在我的桌案上,只有胡姬跳舞的时候用水袖打了一下,被旁边的斑布随手接住。”
“你一共喝了几杯酒?”裴伷先又问。
科尔隆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其间有人给你换过酒壶么?”
“不曾。”
裴伷先目光在他身上端详片刻,又问了跟木樨一样的问题:“如果是你,你觉得除了你之外,谁最有可能在你的酒壶里下毒?”
科尔隆先是一愣,随后表情凝重地沉思。
“是木樨?还是斑布?或则是那个跳舞的胡姬?”
“我不知道。我……”
裴伷先打断他的话:“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可以再慢慢想。”
科尔隆皱了皱眉,突然大叫道:“这,胡姬突然碰倒了酒壶,是胡姬,一定是她。”
裴伷先摇头:“不,胡姬并没有机会打开酒壶的盖子。”
科尔隆一怔,脸上的汗越来越多,他又开始不停地抖动双腿,目光颓然地看着地面,不断地陷入思考。
孟鹤妘看了看科尔隆,又看了看裴伷先,发现他鸡贼的地方就在于,他知道这三个人里肯定有一个是凶手,但是他又不能确定是谁,所以他就想办法让这三人自己来找,而他只要静静地旁观,并筛选出有利线索,最后汇总出一个真相就好。
他先熬着三人,等三人的耐心被磨掉了,再一一进行引导式的审问,如此一来,便形成一个互相攀咬的闭口环,直到找到凶手,否则三个人会不停的咬下去。
“下毒之人的最终目的是破坏和谈,阻止圣上派兵帮助单于剿灭胡禅。”裴伷先又开始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