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已经提前发兵,如果再找不到下毒之人,大盛皇帝绝不会发兵驰援葛丹平叛。且不说科尔隆是不是真的忠心耿耿,但他的妹妹刚刚生下了葛丹的长子,如果胡禅真的杀进王庭,不止他得死,他的所有部族都要死。但是只要他自己承认他是凶手,并且自缢,把所有罪行都揽到自己身上,并指认是受命胡禅,那么不管大盛皇帝是否盛怒,大盛都会毫不犹豫的发兵。”
库乐脸色越发的阴沉下来,整个人好像浸入了冰冷的海水之中,双目中燃烧着浓浓的烈焰。
孟鹤妘偷偷瞥了一眼裴伷先,觉得这个热衷于桶刀的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库乐。果然,不过眨眼间的功夫,裴伷先又开始肆无忌惮地桶第二刀。
“可是科尔隆不是傻子,谁的话都会信。但是你不一样,你是瓦特三王子,明面上是葛丹派来的使臣之一,他对你极为信任。入益州之时,你借口去找滚滚,与他们分两路来京都,所以他并没有怀疑你,也并不知道,他只是你连环计里的一环而已,你真正的杀招是通过生牦牛血给圣上下虫。”裴伷先勾了勾唇,特意把滚滚二字咬得格外清晰,甚至有种莫名的缠绵悱恻之感。
库乐面无表情地看他,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
裴伷先突然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用刀点了点蝙蝠屎:“这颗蝙蝠屎还是滚滚发现的。我想,你就是利用通山的蝙蝠给科尔隆送信的吧!可惜科尔隆的牢房里没有火烛,他没有办法毁掉纸条,所以只好把它……”他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喉咙,“把纸条吞进腹中。”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看向纸团的眼神都幽暗下来。
所以,这纸团是特么的从库乐的肚子里刨出来的?
一时间,抽泣声和干呕声在偌大的牢房里此起彼伏。
直至此时,库乐脑中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崩裂开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裴伷先,许久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话:“裴伷先,本王很后悔没有在益州的时候便杀了你。”
裴伷先慢悠悠站起身:“这世上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但到底是我命大,还能好好地站在这京都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