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头说完,一扭身窝回角落,再也不发一言。
孟鹤妘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翻过身背对着牢房的大门,一边数着绵羊,一边慢慢磕上眼睛。
恍恍惚惚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孟鹤妘猛地睁开眼,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身,把自己更往角落里缩了缩。
不一会儿,牢房的门被打开,一高一胖两个衙役拿着枷锁走了进来:“孟鹤妘,起来了,大人要提审你。”瘦高个说着,便要伸手来拉她的手。
孟鹤妘猛地从草垛上跳了起来,避开瘦高个的手:“我可以自己走。”
瘦高个脸一黑,刚欲发作,一旁的胖子伸手拉了他一把:“行了,她一个姑娘,跑不了。”
瘦高个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孟鹤妘跟着二人出了牢房,来到大堂的时候,整个大堂灯火通明,刑名师爷和衙役们分列两旁,为首坐着一个穿着官服的县令谭力闵。
谭力闵拢了拢官帽,睡眼惺忪地看了眼堂下的孟鹤妘:“你就是孟鹤妘?”
孟鹤妘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眼谭力闵,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枯瘦的身体包裹着肥大的官袍,拿着惊堂木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特别像杂耍班里跑出来的大马猴。
谭力闵抖了抖官袍宽大的袖摆,扭头看了眼刑名师爷。
师爷是个矮胖子,眯缝这眼拿着一张供词来到孟鹤妘面前,一双绿豆眼轻佻地在她身上转了两圈:“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你赶紧把口供签了,免受行刑之苦。”
孟鹤妘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连最基本的审讯都不做,就要凭借刘广的几句证词给自己顶罪,简直是比戏文里的糊涂官还糊涂。
她嗤笑一声,一把夺过口供一看,差点没气笑。
常春是昨天夜里遇害的,致命伤在胸口,凶手使用的凶器是一把袖里刀,发现尸体时,凶器就在常春的身上。按照刘广的说法,前一天晚上,她突然闯入铁匠铺,逼迫师傅常春说什么事儿,但因常春拒绝,她曾拿袖里刀恐吓过常春。
常春平日里没有与人结仇,所以她就成了最大的嫌疑犯。
“所以,就因为我用袖里刀威胁他,我就成了杀人凶手?”孟鹤妘瘪了瘪嘴,一脸嫌弃地看着谭力闵。
谭力闵脸一黑,猛地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衙役们赶到的时候,你就在凶案现场,手里还握着凶器,你说,你不是凶手,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