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跟着救火属的人去救火,一转身,便见裴伷先扭身往回走,连忙追了上去:“你去哪儿?”
裴伷先:“去见一个人。”
她烦躁地看了眼大火中的铁匠铺,忍不住问:“你葫芦里又卖着什么药?真的是来常州查段家案的?”
裴伷先抿唇不语,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孟鹤妘气得咬了咬牙,但还是抬腿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一条巷子口,木石正牵着马车站在原地打转:“公子。”
裴伷先“嗯”了一声,撩袍上了马车。
孟鹤妘抿了抿唇,连忙也跟着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不是裴伷先原来那一辆,显然是在常州城中临时购买的,内里狭小很多,身高腿长的裴伷先往那一坐下便站了大半的空间,她只能畏畏缩缩地缩在角落,尽量避免碰到他的腿。
裴伷先一上车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狭窄的空间里安静如鸡。
她侧头看了眼裴伷先,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裴伷先突然睁开眼,目光与她四目相交,幽深的瞳孔中映着她单薄的身影。
孟鹤妘微微一怔,下意识想要别开头。
“对不起。”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静谧的车厢里回荡,孟鹤妘瞬时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不敢置信地看向裴伷先。
他是在为之前连累她而道歉?
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答复,裴伷先兀自说道:“当年我被发配益州之后,一直没有放弃过给裴家翻案,这些年多方调查,直到去年底才撵转找到云霞郡主曾经给伯父写的那封信。在得到那封信之后,我曾派人去过瓦特王庭,那时云霞郡主身染重病,我的人并不能近身,也不确定这么些年过去,七星锁是不是还在她身上,所以我只能刻意放出七星锁里有宝藏和军事布防图的消息,试图引出幕后之人和七星锁,只是没想到会害了你。”他微微侧目避开她的眼,看着斑驳的车壁继续说,“七星锁是段羚妻妹拼死从段家带回来的,所以我猜里面必然是藏了什么东西,这东西很可能跟张宝军将军的失踪,以及整个段家遇害都有关系。”
孟鹤妘咬了咬唇,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他一口气儿说了这么多话。
这算是解释?
“所以在益州见到我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母亲的孩子?”她皮笑肉不笑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