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她的脸上,“彩琴能藏在天后身边这么长的时间而不被发现,又怎会平白无故就被你找到她送给外面的信笺?这未免太过巧合,简直是我刚打了瞌睡,便有人送来了枕头。”
“噗!”张碧云突然捂嘴轻笑出声,“哈哈哈,那又如何?这世间之事,总有些巧合不是么?比如你遇见了孟鹤妘,她又恰巧是段羚的女儿。”
孟鹤妘的脸色幽地一沉,恶狠狠地瞪了眼裴伷先,她可没忘记自己被他坑得差点见阎王,若说是巧合缘分,倒不如说是孽缘。
裴伷先薄唇微微勾起:“可若你根本就不是张碧云呢?”
他的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皆大吃一惊,而张碧云脸上的神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裴伷先从怀里掏出一张已经破旧不堪的卖身契,轻轻抖开:“这是我在扬州一个瘦马府里身契,契约是天启48年所立,契约上的女孩才是真正的张碧云,只是这个孩子在进瘦马府第二年就得病死了,同年八月,有一批官家打扮的人来到瘦马府上带走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此后,这个瘦马府的主家在一起去苏州行商的时候被路上的劫匪杀死,同行之人一个活口没有。这年冬天,老贤国公府上丢失了的那位小姐终于被寻了回来,只是似乎因为受了些苦而失去了记忆。”
张碧云脸色骤然一白:“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裴伷先嗤笑一声:“你当然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老贤国公的亲生孙女,那个孩子早就死了,当年老贤国病重,心中一直对这个丢失的孩子念念不忘,老管家程伯便亲自下江南去寻找那个孩子,结果找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为了能让老贤国公安心养病,程管家便把你带了回来。”
张碧云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你,怎会知晓?”
裴伷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良久才道:“我年幼时见过她,她右耳失聪。”
张碧云瞬时如同浸入水中,整个人僵在原地。
“原来,原来如此!”她呢喃出声,而后仿佛卸去了所有伪装的狼,原本温柔的眸子里染上了凛然的杀意,“怪只怪她命不好,没有等到程管家来找她就死了,才让我这条沟渠里的臭虫霸占了老贤国公这么多年的宠爱,让我做了一场黄粱大梦,只是可惜,可惜这场梦醒得太快了。”
裴伷先动容地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张碧云轻笑出声,仿佛什么都放下了,又好像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