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一种癫狂,她目光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冷汗沉沉的琅琊王,突然大笑道:“可臭虫就是臭虫啊!即便是进了贤国公府,那些过往总会让其它臭虫揪住不放不是么?那些年,我不断的催眠自己就是张碧云,我享受着她原有的一切,可是转过头又深陷泥潭,洞天阁是什么地方啊!世人只知道洞天阁的杀手神出鬼没,刀下无是非,可它不过就是个臭虫窝,所行之事,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
“从一开始,你就是洞天阁安插在京都的杀手?”孟鹤妘突然问道。
张碧云收敛笑意,双手交叠搭在胸前,仍旧是一副端庄持重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眼中迸发出无限杀意的女人根本不是她自己一样。
“是。”她将目光落在琅琊王的身上,冷冷道,“你们大概不知道吧,像我这样的杀手,探子,琅琊王不知在京中安插了多少。”
四周瞬时传来一阵抽泣声,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落在琅琊王的身上。
琅琊王猛地抬起头,目光阴鸷地看着她,冷笑道:“你不过是一派胡言,本王从未见过你。”
张碧云“噗嗤”一声,眉目微敛,用手搭在唇边,变换了一个更为粗嘎的声音说道:“王爷当真不识属下?”
琅琊王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僵,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一紧,是他!可是怎么会?
“本王并认识你,亦觉没有在京中安插任何杀手,细作。”他抿了抿唇,扭头看向高宗,“圣上,臣对陛下之心天地可照。”
“天地可照?”张碧云突然冷笑出声,“这些年为了排除异己,利用洞天阁杀了多少人?当年段家七十二口人的血债,总不好都算在洞天阁身上吧!如今段家案重审,你怕洞天阁知道的秘密太多而被裴伷先查出来,便打算除掉洞天阁。”
“所以你先下手为强,早在益州时便暗中引导我们来查段家案,并且在梁步仁的尸体上留下我的玉佩,刻意引我入局?意图利用我揭开当年张宝军和段羚之死的秘密?”裴伷先面无表情地问。
张碧云抬头看了眼天,呢喃道:“这个时候,程大人怕是已经抓到王福了吧!”
她的话音一落,琅琊王脸上的表情瞬时一僵:“你!”
张碧云忽而一笑:“如果不出意外,阁主应该已经把从邵大人手中抢夺的那份卷宗交给程大人了吧!哦,我还忘了,还不止那些呢?这些年洞天阁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说,会不会真的什么把柄也没留下?”
琅琊王脸上的表情瞬时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