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深陷泥潭,便无需再毁了别人的名声,只是他没想到她会杀了琅琊王妃,用如此决绝的手段把自己的身份摊开在高宗面前。
“可母亲为何让我去寻找哥哥?”她不解地问。
裴伷先弯了弯唇:“她大概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些恩怨情仇之中,只是她没想到我会为了调查当年伯父被陷害的真相而搅乱春水,编造了一个‘布防图和宝藏’的流言,进而阴差阳错把你扯了进来。”
孟鹤妘微怔,突然心中一阵悲凉,说起来,若不是她,张碧云或许不会走上如此决绝的一条末路。
“你也无须自责。”裴伷先温柔滴抬起被绑着的双手轻轻碰了下她的发顶,“其实不管当初换没换孩子,老王头都会带走她,这大概就是他给他自己留的一条活路吧!再没有什么比一个充满仇恨的杀手更锋利的武器了。”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问。
“我猜,‘她’之所以能那么轻易地找到张宝军的尸体,并了解镔铁一案,背后未免没有老王头的推波助澜。”裴伷先若有所思道。
孟鹤妘“啊!”了一声:“他?他要做什么?”
裴伷先嗤笑一声:“大概,也许是阴沟里的老鼠当久了,想要站在阳光下晒晒太阳吧!”
洞天阁这样的存在,早晚都会变成弃子,老王头自己扳不动琅琊王,但他这种老狐狸怎会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张碧云和孟鹤妘便是他二十年前留下的一条退路,如今这条路上的最大绊脚石被清空了,他也成功甩脱了洞天阁,从此以后,这世上已经再无洞天阁,也再没有老王头了。
“他不是跳崖了?”孟鹤妘狐疑。
裴伷先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程少卿的人只在悬崖下找到一具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但死亡时间却是在他跳崖前一天。”
孟鹤妘听完,瞬时目瞪口呆,忍不住吐槽道:“你们大盛人,果然心眼多得跟筛子一样。”
裴伷先轻笑出声,孟鹤妘却骤然脸色一变,扭身拿起马鞭,用力朝着马背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黄骠马嘶鸣一声,扬起四蹄拼了命地往前跑。
裴伷先面色一沉:“怎么了?”
孟鹤妘回头看了他一眼:“后面有一队轻骑兵,带着刀剑,也不知是敌是友?”
裴伷先无奈地长叹一声:“是要取我性命的人。”
孟鹤妘一怔:“你又得罪谁了?”
裴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