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秋天虽然短暂,却很浓烈。对于十月的秋天,人们总有许多温柔的幻想,比如梧桐,比如天空,比如热汤,比如古老,比如暧昧。而全世界,再也不会有一个地方,比中世纪的法兰西更适合满足这些幻想了,法兰西最美的地方在十月,十月最美的地方在法兰西。
尽管不同的人对此可能看法大不相同,老四如今却是深深陶醉在这中世纪法兰西的秋季盛景里了。
坐了轮渡穿过加龙河,穿过两海之间,又坐了一次船,主仆两人晓行夜宿,直奔巴黎而去。
秋天的法兰西风景如画,即使如老四这样性格比较粗糙的东北汉子,骑着白马,穿越在这处处都是油画般场景的梦幻般的世界,心头也止不住冒出无尽的诗意来了。不过老四想的不是什么小桥流水人家。而是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文艺复兴刚刚完成,大航海时代方兴未艾,工业革命在穿越者的推动下呼之欲出,此时的欧洲正是英杰辈出的年代。莎士比亚四年前刚刚逝世于斯特拉特福,伽利略正在佛罗伦萨用望远镜观测着银河,牛顿和莱布尼茨的出生还有二十多年,退出游戏的话,也就是老四假期结束去国子监上班的时间。
一大批现代科学的奠基人正踌躇满志地准备发表自己对世界的解读,释放出“科学”这一巨兽改变世界,而如今一批野心勃勃的穿越者,正准备极大地加速这一进程。
如诗如画的葡萄园背后,喷吐浓烟的工厂正虎视眈眈地准备释放巨大的生产力。浪漫的桑塔露琪亚帆船,转瞬间就会变成狰狞的蒸汽铁甲战舰,这是个正在改写历史的大时代,一切都会很快不同。
跟随老四的拉乌尔并不知道老四心里的壮烈情怀,座下的驽马已经喘着气跑不动了,和另一匹空跑的备胎换了位置,神骏的安娜却是兴致勃勃,终于得以一展骏足。
作为一匹优秀的战马,安闲地生长于乡间,老于槽枥是件悲哀的事,如今能够放肆奔跑一回,虽不及听到战鼓的热血沸腾,却也让安娜兴奋异常。
拉乌尔年轻力壮,老四功夫在身,两人不知疲倦,一路北行,除了打尖住店,基本都在骑马。又不像行军有什么辎重,轻骑宝马,每天跑一百多公里还是照顾拉乌尔胯下驽马的速度,要是可着安娜撒欢,怕不是两天就到了巴黎。
一路上老四控制着安娜的速度,四天半时间跑了五百多公里,老四和安娜都觉得颇为酣畅,虽然大腿磨破了,老四一点儿也不在意。在第五天的中午,就到了巴黎东郊马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