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厂长觉着,陈文这个小子不简单,有志气,有理想,有计划,有实施,敢推翻他爹妈的安排,我那个臭儿子要是也这么有出息,老子做梦都笑醒。
邹厂长心想,陈文主动放弃到手的编制,想卖掉,这件事办起来没什么难度,只要有人想买。
想来想去,谁适合来买这个指标呢?铁路二小,铁路二小,哎,有了,张建军不就在铁路二小上班吗,七八年了吧,编制一直没着落!
陈文这孩子想卖,张建军这些年一直想买却买不到,这两人太合适了。
邹厂长立刻拿起家里的座机,拨通了张建军宿舍楼值班室电话,门卫喊来了张建军。
邹厂长刻意压低声音:“建军啊,我说个事,你听了别激动,别让旁边人看出来。”
张建军答应道:“舅,你放心,我听着呢,挺好。”
邹厂长说:“就现在,这会,你表弟的一个同学在我家,他想卖一个指标,你们二小的正式编制。你现在马上来我家,咱们跟对方,当面谈谈。”
张建军心中一阵激动,说:“舅,您和舅妈都好着呢吧,有些日子没看瞧你们了,是我不对,我今晚没事,一会来看你们。”
挂了电话,张建军瞅了一眼门卫老头,对方正盯着电视。
张建军骑上自行车,赶往表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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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张建军的这半个来小时里,陈文在琢磨一个事情,就是价格。
按照通俗的看法,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很多人会这样认为,你卖一件东西,主动去向别人推销,往往卖不出好价钱。
换个角度来操作,别人来找你,求着你来把一件东西卖给他,这时候你可以卖高价。
这种思路和认识,在大方向是没错的。但是,不适合放在编制买卖这件事上。
编制是稀缺商品,它本身就是卖方市场的概念,但它又是一个特殊的稀缺商品。
就以洪城当地的小学教师编制来说,它是有市场价格来参照的,一万五一个人。
卖家想卖出三万、甚至五万,这不现实;买家想捡便宜,五千、甚至三千拿货,基本不可能。
正常的价格区间,就在一万到一万五,剩下的就是谈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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