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回应。
季鸣锐不是坐在长椅上写作业的小女孩,能够凭借年幼和天真相信世界上有读心术。
“嗒——”
雨滴砸在车窗上,前面那辆车的红色尾灯直直照过来,再被成片的雨滴晕散,眼前的视野变得迷茫起来。
——“你很抗拒触碰。”
——“你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感知情绪。”
——“你很难感到怜悯、恐惧、喜悦或是悲伤。”
——“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也找不到解决办法……唯一能给你的建议,是希望你多去感知情绪。哪怕是学习着扮演也好。你现在高中是吧,如果学习之余有另外的时间,可以适当接触一些表演类课程。”
那是池青找的第一位心理医生,是位很和蔼的中年男人,其实早已经忘记他长什么模样,但是仍然记得他那南方口音极重的声音。
季鸣锐问完话迟迟等不到回答,他伸出手在池青面前晃了下:“喂,想什么呢。”
池青:“想你刚才是不是在编排我。”
“我是那种人吗,”季鸣锐心虚地摸摸鼻子,转移话题,“……所以你明天要去干什么?”
池青回过神,盯着眼前来回晃荡的雨刷说:“明天得去趟医院。”
季鸣锐:“生病了?”
池青“嗯”了一声:“去治洁癖。”
季鸣锐:“?”
他头一回听说,洁癖还能治?
季鸣锐:“现在医学真是发达啊……就是不知道像你这种程度还有得救吗。”
次日,接连下足两日的暴雨总算停了,只剩下道路还湿着,初冬的天气微微透出一股凉意,长街尽头,一家私人心理诊所早早开门营业。这所诊所收费高昂,从外观上看,很对得起它一次咨询数千元钱的价格。
过于高档的装修让整个大厅看起来有些冰冷,即使待客区域摆了几个憨态可掬的玩偶,也没有改变那一点冰冷的本质。
池青是第一次来这家诊所。
他换过好几位心理医生,上一位在任一年多,最后一次咨询治疗结束,无奈地对他说:“池先生,我可能帮不了您,要不您再看看其他诊所吧,可能其他医生对你会更有帮助。”
“一年多了,我完全找不到你的病因。”医生苦笑,“——甚至你我都谈不上熟络,你看,你至今都还戴着手套坐在我面前,一次都没有摘下来过。你并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