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齐整,绝对是钢琴家的指形。
她抬起手,握着我的四指指尖,仔细地看了十几秒钟,然后略带怅然地放开。
“怎么了?”我问。
“哈,没什么,我们的掌纹差不多,乏善可陈。”唐晚自嘲地笑了。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手。”我由衷地说。
“我也从没听过像你说的如此蹩脚的恭维话。”她又笑了。
“真的,我从不撒谎。”我后退一步,为自己辩解。
说实话,如果不是怕交浅言深,我真正应该恭维的是她的花容月貌。
现代的城市中,大部分女孩浮夸而狡狯,很少见到像唐晚这样优雅而清纯的优秀人物。至少,在我所见的女孩中,她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谢谢。”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回去值班,你好好照看夏老先生。”
她站起来,并未径直离去,而是又向病床上的爷爷回望了一眼,再折了个弯,走到窗前,向外望了望。
“窗外没什么东西,夜猫子叫也没事,只怕李护士是疑心生暗鬼。”我跟在她身后,轻声解释。
猫头鹰是老鼠的天敌,它们深夜出来高飞低走,只不过是为了谋求果腹而已。
“是啊,我猜也是这样。”唐晚说,随即认真地补充,“李护士刚刚大惊小怪也是无心的,不要跟别人说,免得影响领导对她的看法。要知道,她们的月底奖金可是直接跟工作表现挂钩的。”
我送唐晚出门,目送她走向护士站。
医生这种职业在任何一个城市里都是极为受人尊敬的,因为在这所偌大的医院里,医生是生命的主宰者,是患者和患者家属的上帝。
唐晚是那种让人一见到就忍不住生出好感的美女,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跟对方并不相配。
我回到病床前,看到爷爷的手臂还露在薄被外面,就弯腰握着,帮他放回被子下面去。
不经意间,我觉察到爷爷的掌纹似乎有了小小的改变,之前百分之百是清晰而深刻的川字形,而且每一竖线之间的皮肤饱满鼓胀,充满了生命力。眼下,构成川字的三条纹路正在变浅,掌心的皮肤也变得平坦松弛了一些。
我打了个愣怔,不清楚这代表什么意思。
“爷爷,爷爷?”我俯身叫了两声。
爷爷半闭着眼,喉咙里咕噜了几次,接着又出了微微的鼾声。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