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灯。这些工作对于一个人来说,实在是艰巨之极,因为到了下半夜人人都会打盹,必须得有换班的人。
唐晚离开前,曾留下话,今晚值上半夜的班,到凌晨两点时,就会回来替我守灵。
一想到唐晚,我心里立刻暖融融的,酸软的四肢也有了力量。
“石头,唐医生对你不错,抓住机会,别错过了。”官大娘在我身后说。
我背对着她,深深地点头:“谢谢大娘提醒,只不过我们也是刚刚认识,交往不深,很多事还需要时间的考验。”
官大娘一拍大腿,出啪的一声响:“你这孩子,唐医生是‘神手’唐家的人啊!这送上门来的金娃娃还需要考验吗?只要你跟她好上了,就等于是浑身贴满了护身符,还有谁敢打你的主意?就连大娘我,也得沾你的光啊!”
我点上香,恭恭敬敬地向着爷爷的遗像鞠躬,然后把香稳稳地插在香炉里。续上香,我又双膝跪下,连磕了三个头,个个额头触地。
“夏天石——”身后有人叫我,那声音颇为陌生。
我正保持着额头触地的跪姿,很自然地抬眼,由胳肢窝下向后面看。
后面,除了地上的草席、灵棚的帐幔、官大娘之外,就是那道灰色的南墙。灵棚上搭着的帷幕并未垂到地面,而是四面都留着一尺高的空,以作通风散热之用。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进来,我就能从那一尺高的缝隙里看到对方的腿脚。
事实上,我什么都没看到,院门方向并未有人进来。
“石头,石头,夏天石?”那声音又叫。
既然对方叫我的小名“石头”,自然是街坊邻居或是熟人朋友,我立刻出声答应:“哎,我在这里呢,谁来了?”
一句话出口,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马上双手撑地,弹身而起,转身向南。
“怎么了?”官大娘问。
“我我听到有人叫我,就随口答应了一声。”我不敢怠慢,实话实说。
官大娘霍地站起来,抬手把身边的帷幕撩起来。
小院横向十二米,纵向十五米,即使是在雾霭之中,也能让人一目了然。
院门在东南角,是老式的门楼式双推木门。此时,门虚掩着,半尺宽的门缝里透进来外面的路灯微光。
“没人叫你,我没听到任何人声。”官大娘沉声说。
我情不自禁地攥紧了双拳,目光由南墙上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