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立刻辨别出那正是燕歌行出的声音。
“是燕歌行。”我低声告诉唐晚。
只说了这四个字,小店门口的竹帘被掀开,主人殷勤送客:“先生好走,改日再会。”
由竹帘下走出的正是燕歌行,只不过他已经换了一套黑缎面、银丝盘扣的唐装,脚下则是一双中式皮鞋,着装非常得体。
与我满身尘土的狼狈相相比,他的风度也是极为不凡,高出我甚多。
“小夏,小唐,你们好。”换了装,他说话的语气、对我们的称呼也变了。
“燕先生。”唐晚礼貌地打招呼。
燕歌行挥挥手:“走吧,送行的客人都该到了。”
我知道,现在不是乱说话的时候,就向他点头笑笑,三个人并肩向南走。
刚到腾蛟泉,就有黑衣人疾步来向燕歌行报告:“燕总,济南城里的江湖大人物到了十之七八。院里安排不开,文总管已经吩咐下来,腾空了四户邻居的院子,已经按辈分高低安排。另外,酒店餐厅订好,都按国宾级待遇上菜。”
燕歌行点头,那黑衣人又疾步而去。
“来这么多客人?”唐晚低语,不知是问我还是问燕歌行。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来向爷爷告别,印象中,除了曲水亭街的老邻居,也没有几个人算是爷爷的朋友。至于黑衣人说的“济南城里的江湖大人物”,就更不可能为了爷爷的事屈尊前来了。
“夏老先生当年,在天桥跺一跺脚,四城内外的地都要抖三抖。这样一个大人物过世,谁会不给面子?”燕歌行向唐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