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笙问着的时候,眉眼还是忍不住担心地皱起。
顾寒辞笑得轻松:“圣上猜忌我,忌惮我,从来不是因为我做这些事。是他猜忌、忌惮我,才会让这些事成为他猜忌、忌惮的理由。你还不明白吗?”
洛云笙微微低下头。圣上和他之间的争斗,此前还只是在暗地里进行,彼此之前话语上、行事上偶尔争相对付。
即便是圣上想要杀他,也要找几个暗卫用别的理由偷偷动手,但现在,他们已经把波澜放在明面上来了。
儿子和父亲争权,不论挑起方是谁,他们之间都不会有赢家。
洛云笙犹疑之后还是问:“难道你就不担心他日后把这件事情寻出把柄,然后给你冠上罪名吗?毕竟你永远都是他的儿子。他一日不死,终究还是天启的皇上。”
顾寒辞闻言,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他要是想要给我冠上罪名,早就有方法了。这点你也知道,我要是想要躲,也绝对是躲不过去的。”
洛云笙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顾寒辞又突然一笑,扯开话题:“本王知道洛小姐担心本王会出事,所以一直寝食难安?”
洛云笙一笑:“谁会对你寝食难安?我只不过是忙着有事要做,所以顾不得睡觉而已。”
顾寒辞并不理会她的欲盖弥彰:“你放心,咱们的婚约既然定下来了,就没有人能够更改。不管是郡主还是皇上,没有人能够撤回来。除非这个人是你。”
这话听得洛云笙老脸一红。
顾寒辞先是表明自己对她的一片真情痴心,而后又进一步表示,他会在她不愿意的时候放手,给她离去的自由。
“咳,但是国公府得知这个消息,真的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你知道宋梓安是什么样的女人。她也就那么几个招数来闹腾了。而本王虽然厌恶女人的闹腾,却从来不怕女人的闹腾。国公府,有时候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是啊,如今他已经把和皇上之前的矛盾公之于众了,自然也不必掩饰自己和国公府之间的不合。
不论是政治上还是在人际上,顾寒辞和国公府的人一直都有矛盾。昭阳郡主不是不知道,而是天真的以为无所谓,认为她和辞王殿下之前真的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顾寒辞讨厌昭阳郡主,多半也是因为讨厌国公府,而对昭阳郡主的厌恶,也确确实实加重了他对国公府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