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所长接了兰官的电话,一夜没睡好,眼睑略略有点肿。他很早就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转转椅上,看着兰官、吕桐二人送来的关于寸头草被打的调查笔录。唐所长发现笔录对工作的进展并没有多大的帮助,但是童豪景提供的情况让他产生了一种愤慨。寸头草的受伤说不定要让公安局承担重大的赔偿责任。捅这样大的漏子,不知道高维民局长又要如何怪罪自己。
他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狠狠地挫一挫童豪景的锐气的机会,他想到了前段时间肖总半夜给他打电话的情景仍历历在目,莾撞的冲劲处处在显现。这次童豪景擅自使用灰色人物寸头草,没有经过自己的批准,就是严重违反工作纪律,并且让寸头草出现重大的变故,这事非同小可。唐所长无赖地苦笑了一下,给教导员打了电话:“丁聪教导员,上午我们在会议室商量一个事!”
丁聪教导员道:“好!”丁聪教导员没犹豫。
丁聪教导员本名丁平安,稀稀的头发白了一大半,象个弥勒佛,是个阴着脸的老好人,在所里一般不过问其它事,大家都叫他“闷黄牛”。
童豪景起得也早,脸色灰暗,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还好,兰官一早就给他提供了一个好消息,就是视频监控里发现了三个蒙面人的蛛丝马迹。这让童豪景自责的心里好受了些,但他不知如何面对所长那怒视的目光。
童豪景来到会议室,丁聪教导员已先到了。看到童豪景低着头进来了,丁聪教导员悄悄地凑到童豪景耳边问,“小童,发生了什么事?”
童豪景心事重重地看了丁聪教导员一眼,低语道:“丁聪教导员,我犯错误了!”
丁聪教导员有点惊讶,“什么错误,看我能不能帮你?”
丁聪教导员的话让童豪景心里激起了一股暖流,教导员就是不一样,做思想工作的,兴许把事情摆出来,教导员真的能帮上忙。童豪景对丁聪教导员寄予了一定希望道:“就是使用寸头草做眼线没经过所长审批,寸头草被人黑整了。”
丁聪教导员道:“就这事呀……”他心中仔细掂量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童豪景发现丁聪教导员脸色微微的变化,看来这事并不是那么简单。他带着后悔的语气道:“我当时把事情想得很简单,哪想到出了事。”
丁聪教导员道:“受伤重不重?”
童豪景道:“医生说可能要截肢,成植物人。”
丁聪教导员道:“这事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