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暖气十足。
气压却很低。
顾谨言坐在纪繁星身边，眼睛不停往她身上瞟，总觉得她这套穿着在哪里见过。
黑色的呢子衣，黑色的打底衣，黑色的长裤，出门换的那双鞋子都是黑色的。
可是在哪里见过？顾谨言一时又想不起来。
纪繁星坐进车厢后，就把手提包打开，拿出一台笔记本放在腿上，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打，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电脑屏幕。
她在各大搜索引擎上反复搜索一个名字，但所有的答案都是查无此人。
查无此人？
看着这四个字，纪繁星陷入沉思。
昨天晚上，等顾谨言走后，纪繁星下了床，看着卧室里的一切，开始慢慢接受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
她看的很仔细，也很认真。
她想，既然要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生活，当然不能仅凭过去纪繁星的记忆，她也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双手去去触摸，真正感受到这里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她才放心。
不然她总以为这只是一场梦，随时都会醒过来，然后又回到过去得日子里去。
看到一半，纪繁星被书柜里一张照片吸引住了。
那是纪繁星的大学毕业照。
三年前拍的，照片很清楚，每个人的脸上细微的表情都被摄像头捕捉到了。
纪繁星在四十人的合影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没有面对摄像头，而是侧头看着纪繁星的方向，微微一笑。
直觉告诉纪繁星，这个笑容是别有深意的。
纪繁星将相框打开，取出照片，在照片的背后看到那个人的名字。
秦漠。
脸很熟悉，名字却很陌生。
纪繁星想，会不会只是巧合？不过是两个长得相似的人罢了，那个笑容也只是普通的微笑，并不代表什么。
可是。
纪繁星是在各种危险中长大的人，她从被老师带走，加入91号，学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随时保持警惕。
哪怕是面对最信任，最亲密的人，也必须保持警惕。
在91号里，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昨天还并肩作战的队友，今天就可能变成互相算计的敌人！
何况，在前段时间，她已经听到老师提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