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厕所。
晚风习习。
树影婆娑。
纪繁星站在公共厕所边上,低头,用鞋尖在落满枯枝残叶的地上不停画着正方形。
这是她的一个习惯,每当她感觉到无聊的时候,总喜欢用鞋尖在地上划来划去,有时候会画正方形,有时候会画圆形,还有时候会画人的q表情。
虽然纪繁星看着冷冷得一张脸,做事也干净利落从不留情。但她心底,有时候也很柔软,只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特工,早已经习惯在身心外铸就一层坚硬保护壳,不让别人看穿。
因为,她知道,心软,是一把自己递给敌人的刀子,随时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她犯过一次这样的错,害她失去了原本可以选择的人生,她那个时候就发誓,这样的错再也不能犯第二次。
她唯有做世间最冷漠无情的那一个,才能让自己能活到最后。
无欲则刚。
是老师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她从前没把握住,现在,已经牢牢刻在心底。
“繁星,你知道吗?在后山,有个怪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厕所里突然传来叶岑岑的声音,声音很低沉,带着空荡室内特有的回声,传进纪繁星的耳朵里。
纪繁星一怔,收回眼底的漫不经心,语气一如既往冷淡,“哦,什么怪谈?”
“就是午夜十二点,如果有人单独站在这座后山里,她会看到一个女人,手里提着一个圆鼓鼓的东西朝她走来。”
“问她,请问你看到我的头了吗?”
“那个女人披散着长发,脸上没有五官,而说话的声音就是从她手里提着的东西发出来的。”
说到这里,叶岑岑的声音停了一下,她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扯动,发生滋滋的声音,隔了一会儿,她的声音才伴着那滋滋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她问纪繁星:“繁星,你猜哪个女人手里提着的是什么?”
“她的头。”纪繁星觉察到不对劲,一边回答一边往厕所里走。
厕所里的感应灯还亮着,但厕所里的一扇扇厕所门都是打开的,里面根本没有人。
纪繁星在厕所的洗手池上,看到一台亮着的手机,手机正在通话中,免提键是打开的,还不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那繁星,你觉得今晚,你会遇到她吗?”电话那头传来叶岑岑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厕所里,显得异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