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东山边吃边想:“这洪家妹子什么来头,这琉璃瓶看起来就不是凡品,她一个女孩儿家带着一瓶盐,是要翻山越岭到没人烟的地方干什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于是问道:“洪妹妹,你怎么还带着这好东西,你是要去哪啊?”洪离离道:“要去哪,我呆会再想。现在我呀,困得不得了,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她说着,从大包袱里拿出一条毛毡了,裹着毛毡,靠到火边的树上,很快就睡着了。
肖东山收拾了柴火,把火烧得旺些。他坐到洪离离身边守护着她,见她与上次想见相比,不止变黑了许多,相貌也有些改变,稚气消了些,多了些女子的清婉,又觉她长长的睫毛煞是好看,左右无事,就数着她的睫毛玩儿,数着数着天色黑下来,肖东山眼睛也困得挣不开了,他怕自己睡着,有野兽出没惊扰了洪离离,就强忍着,起身走了几走,添添火,再坐下来看洪离离的秀眉,看着看着,睡了过去。
他睡得极浅,很快醒来,见洪离离睡得极沉,暗暗好笑:“这小妮子,心也真大,这荒野之中竟睡得这么熟!像几百年没睡觉似的,昨夜干嘛去了?瞧她模样,也是千金小姐出身,怎么吃得了这种苦?她这般放心熟睡,是没把我当外人啊!”心中顿起爱怜温暖之意。
他盘腿坐了,试着再次修炼凝神术,只觉真气畅通无阻,以前到不了的地方现在轻易而举就可抵达。运了几个大周天,浑身说不出的畅快。他琢磨了一天,也把昨日被拉赫暴击三拳不死的事想明白了,自己受凝神术启发,自我修炼,留下祸根,后来拉赫三拳暴击而不死,反因祸得福,实在九死一生,幸之甚也。
此时夜深人静,正是私欲膨胀之时,心头又不免有些得寸进尺,似乎有一丝光亮在远处照着,隐隐约约好似发现了一个练习内功的大窍门,却又模模糊糊说不出来。聚与裂、收与发,并不是简单的吸与呼、进与出,往日太把吐纳的结果看得紧要,小看了吐纳的经过。凝神聚气也原来不是吸日月之精华,并不是把东西搬来搬去,而是造出新的东西……而造出新的东西的那一瞬间,似乎不可言喻……一裂为二时如此,合二为一时又会是如何?
他沉思了一会,不敢贪多,回头看洪离离,她在梦中撇了撇嘴,长出一口气,接着熟睡,小脸蛋被火映得娇嫩无比。肖东山拿了根树叶,想去轻轻戳她玩儿,伸到离她只两寸,又勉强收起童心,打量起洪离离的鞋底。这是一双黑稠面的精致短靴,鞋底纳得极厚,针脚均匀紧密,后脚跟和前掌并无磨损,看来是双新鞋,肖东山暗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