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没事,”老杨大爷说,“上次凡凡拿反了都没割破手。”
张美珍翘着二郎腿,在旁边“嗯哼”了一声。
甘卿意味不明地挑起眼,看了喻兰川一眼,喻兰川就跟摸了电门似的,立刻把她的手腕丢了回去:“现在还有这种残疾人专用刀具?”
“怎么说话呢?”老杨大爷拍了喻兰川一下,看了看甘卿的右手,“丫头啊,你这手时间有点长了,找人看过没有?我认识几个专门看这种伤的大夫。”
“没事。”甘卿把刀换到左手,顿时,那苹果皮就像自动脱落,光滑地滚了下来,“不影响。”
“以后要是干点什么精细的事,一只手还是不方便,”老杨大爷说,“还在天意家的店里当服务员吗?服务员不能干一辈子啊,明年有什么打算啊?”
甘卿笑了一下:“再说吧,反正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有买那个‘兜子’的需求,赚点饭钱就够了。”
老杨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肯听他说话的小朋友,当然不肯轻易放过她,对这样敷衍的回答很不满意:“要打算的,趁年轻要多给自己攒一点资本——我看你做饭很有一手,当年你师父也”
甘卿眉尖轻轻地跳了一下,不想和老头聊这个话题,于是她挑起了一个对方应该也不想聊的话头,想结束对话。
她问:“卫骁当年伤了您儿子的筋骨,废了他的武功,您这么多年,都不记恨吗?”
老杨一愣,然而这时,旁边的张美珍却冷笑了一声:“养不教,父之过,那小子活该。早该废!”
甘卿没想到这件事比自己想象得还有内情,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呃”
张美珍不由分说地站了起来,拎起外套:“我困了,上去睡觉了。”
老杨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挽留,张美珍避开他的手,扬长而去了。
甘卿:“我是不是提了句不该提的?”
喋喋不休了一宿的老杨大爷摇摇头,弓着腰坐在沙发上,沉默下来。
甘卿随手把削好的苹果塞给喻兰川:“我上去看看美珍姐。”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老杨大爷忽然几不可闻地说:“我说凡凡,不是嫌她花钱败家,钱乃身外之物,再说人家自己花自己赚的,有什么呢我是怕她沉溺在里头,和她爸一样,被浮尘迷眼。”
可能是因为老人坐在沙发上的侧影太寂寞了,不知道为什么,甘卿觉得他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