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觉得这话从你嘴里冒出来,很魔幻现实主义。”
甘卿一笑——她忽然想,别说是高中的小孩了,大人也是一样。青年才俊喻兰川,看似是能自己把握前程,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了,可人家背地里还是会说,小青年就知道风花雪月,将来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就明白了,跟个不相配的人一起过,看你到时候不被柴米油盐捶成个满头包的中年危机。
喻兰川敏感地一伸手,揪住了她的后脖颈:“你想什么?”
“小喻爷,咽喉是要害之地,你这一爪子,要放在过去,非得被人切下来不可。”甘卿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又顾左右而言他地一指,“哎,你看,他们开始叫人了。”
喻兰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掐到中场,两边都有人退出战圈,各自打电话叫人,还有扩大战况的意思,他顿时头都大了,从兜里摸出了报警器,问甘卿:“我把这玩意扔过去有用吗?”
甘卿:“”
小喻爷堂堂一届盟主,寒江七诀的正派继承人,就算长了一副花容月貌,有必要天天携带防色狼道具吗?
“没用,现在小崽子都精着呢,有未成年人渣保护法,又没打坏,根本不怕警察——别着急,”甘卿经验丰富地摆摆手,“开始叫人说明战斗快结束了,一般来说,人一多就打不起来了。”
她话音没落,就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大爷蹬着个三轮车从他们面前走过,往路口骑去,一边骑一边按铃,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嘿!”
小流氓们才不理会这种老态龙钟的大爷,没人理他,也没人给他让路,大爷愤怒地把车铃摇得山响,可能是他的噪音干扰了手机信号,一个正拿着手机的小流氓“喂”了两声,拎起石头往老头的三轮车上拍去:“按你爹的铃,老不死!”
石头弹起来,掀起了三轮车后面的白布,原来白布单下面是一车新鲜食材,怕被浮尘弄脏了,都拿布盖着。石头恰好砸中了一堆鸡蛋,“啪嚓”一声,蛋清蛋黄流得到处都是,老人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抓那小流氓:“你干什么?赔我鸡蛋!父母辛辛苦苦赚钱养家供你们上学,你们一天到晚有正事吗?”
甘卿皱了皱眉,站了起来。
小流氓一抬胳膊,把老头甩了个趔趄,不等老人站稳,他又一把抓住了老头的前襟:“你们家的地啊?你们家的路啊?这有你他妈的什么事?”
他说着,用力一搡,老人仰面朝天失去了平衡,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