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兜里寻摸出半包烟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最后又给塞了回去。
一来,褚桓的烟瘾不怎么太重,二来是他不想用尼古丁和一氧化碳污染离衣族的青山绿水。
而且在县城的时候,南山好像明确表示过不喜欢他抽烟。
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褚桓抬起头,只见小毒蛇顺着他的床爬了过来。
它似乎是怕冷,飞快地在褚桓的胳膊和肩膀上爬过,径直往他怀里钻去,钻到一半,碰到了褚桓折叠起来挂在风衣内的三棱刺。它的动作就忽然一迟疑,小蛇吐着信子,在三棱刺的外壳上试探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躲开,绕了一大圈,绕过了军刺,钻进了褚桓的袖子里,从里面冒出一颗三角形的小脑袋,探头探脑地看着他。
褚桓:“我马上就走了。”
蛇头探出来的尺寸大了些,它好像有点吃惊。
不过蛇怎么会吃惊?
褚桓:“出来吧,不然一会我就把你一起带走了。”
小毒蛇犹犹豫豫地探出半个身体,冰冷的鳞片蹭着褚桓的手背,身体却把他的胳膊缠得很紧。
褚桓:“干什么?你要跟我一起走?”
小毒蛇嘶嘶地吐信。
“不行,”褚桓伸手去捉它,“我还得给你买小白鼠,麻烦死了——”
这一次,狡猾的蛇一口叼住了他的袖子,把蛇身掰成了一个回形针,尾巴依然留在褚桓的袖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褚桓跟它做了一会斗争,手上的青筋都快被这小孽畜勒出来了,他发现这是一块蛇牌的狗皮膏药,贴上就撕不下来,最后心一软,想着:“由他去吧,反正养这么个小东西也不费钱,看劳了别让它乱跑就行了。”
于是他就这样,带着这条别致的手链,背着简单的行囊出门了。
门一开,褚桓先是一怔——南山已经在那里不知等他多久了。
南山手里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马脖子上还挂着两个竹筒,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酒香。
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里,一开始谁都没吭声,这种时候,真是说什么都多余。
“你”南山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行囊上,下巴绷得死紧,好一会,他喉咙微动,才低低地说,“走吧,我送你。”
他的长发利落地扎了起来,显得更年轻了些,身上又穿上了那件搞笑的马甲,口琴也依然傻乎乎地挂在腰间——只是多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