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力越往外就越是暴虐,南山这一次几乎是倾尽全力,林中树木跟着东倒西歪,如台风过境。
那阵飓风就这样打散了乱飞的风箭,为这几个人扫出了一条短暂的通路。
然后南山彻底脱力,软绵绵地靠在了褚桓神身上,他的气息浅而急促,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受伤的手臂垂在一侧,毒血一直在往外流,失血让他浑身发冷,神智也越发摇摇欲坠,几乎出现了幻觉。
渐渐的,在南山耳朵里,满世界的喧嚣都仿佛在离他远去,他所知所感,只有褚桓那仿佛变得无限大的心跳声,也只有褚桓贴在他身上的掌心里带着的、让人难以抗拒的温暖。
那么须臾片刻,南山的心脱离了他的意识,他忘了自己在哪,只是糊里糊涂地想:“我这是死而无憾了。”
此时人声终于接近了,守山人和守门人不愧是天生的战士,只要数量上没有被碾压式的绝对劣势,虐怪物是专业绝活。
上面传来哨声,袁平同声传译:“走这边,跟着我!”
说完,他贴住一边的山脚,踩在凹凸不平的山石上,带着其他人迅捷如履平地地往高处跑,而后雨点般的箭矢从天而降,除了给他们几个人留出了一条靠山脚处的小径外,对于其他地方就是无差别攻击。
可惜扁片人的智商过高果然是个大麻烦,眼尖的小怪物们被射死一批后,立刻发现了袁平他们这一伙人的动向,呜呜地吹起号,提醒起自己的同伴们,它们驱赶着成群的穆塔伊追了上来——凶残的守门人从不肯伤害自己的族人,得让他们投鼠忌器。
这个时候,人和怪物几乎是在飞檐走壁的环境中玩命拼速度。
就在最近的穆塔伊几乎追到断后的大山,张开嘴打算开始喷毒液的时候,一个人影突如天降,手持长而窄的利器,裹挟着无匹的厉风,悍然将那怪物的脖颈捅了个完美的对穿。
那人的皮肤与头发黑白分明,眉目阴柔得近乎昳丽,一身森然的戾气如水鬼。
袁平:“族长!”
正是鲁格。
新生的守门人在他们自己族长看来,就像个难能可贵的孩子,鲁格神色一缓,带着一点含蓄的笑意瞥了袁平一眼,慈祥得让守山人们看来毛骨悚然。
而后鲁格看见了褚桓抱着的南山,目光一凝:“风毒?”
褚桓说:“药已经灌下去了。”
鲁格点点头,回身撮唇作哨,而后横刃胸前,对这几个狼狈不堪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