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丽华吧?
想到此处,她瞬间如芒在背,心虚不已,盘算着得小心回答这个问题,随意敷衍恐会露馅。
白锦玉梗着脖子,一边缓缓咽下已经在口中的莲蓉酥,一边脑中好好思量了一番,正想说“看宫里的莲蓉酥做得别致,所以尝尝”的时候,凤辰忽然“啊”了一声。
白锦玉心头又是一悬,不知又是什么变故,却听凤辰道:“记错了,你好像是不喜欢吃南瓜酥。”
白锦玉双肩回落,只觉得随着他前后两句话,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抖筛子似的,一上一下过了几个山峰深谷。
她汗潸潸地陪笑,既不敢否认又不敢承认了,生怕一会儿又来个反转,只得佯装口渴,端起一旁的茶水来喝。
玉瓷的茶盏完全遮住了白锦玉的眉眼,也遮住了凤辰轻轻勾起的嘴角。
“咦?”白锦玉未及放下茶盏,就瞥见凤辰揭了一层铺在盒底的锦帛,从底下抽出了一件黄纸的信封。
白锦玉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凤辰一眼,只见他眸光不带半点起伏,像是早已料到。
信笺在凤辰的手里,白锦玉只能用目光追逐,这是一封没有名字也没有落款的信,信封口也并未粘封。
注视了信面一会儿,凤辰将其打开,修长的两指从里面拈出了一道折好的信笺。就着灯烛,凤辰将信纸凭空展了开来。
细木支就的绢灯散发出黄玉般朦胧的光晕,给凤辰有如粉敷的面容映了一层淡润的光泽。明暗交融中,他清隽的轮廓,高低起伏的眉眼宛如春山秋泓,如梦似幻,不可方物。
凤辰的典则俊雅是既夺目又宁静的。初见之下就能令人心旌摇曳,神魂颠倒,但是所见之人又绝不会跳起来大呼小叫地合掌赞叹,相反的,却往往会收紧身子,平心静息地默然仰视。
这,有点像瞻神。白锦玉此时凝着呼吸,正是如此。
感受有目光一直注视,读信的凤辰蓦地抬眸。
就像盯着一副画,画中人突然活了一样,白锦玉惊得整个人往后一缩,差点坐倒。
她尴尬地笑笑,先扶着案面撑起,再端好身子时,凤辰已经专门地看着她了。
白锦玉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对视,若无其事地错过他的视线,看着那信问道:“这是一封匿名信吗?”
凤辰无声地点了下头。
“这是告御状?可是,上书圣上不是应该有规定的形制吗?怎么会这样随意……”话说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