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人群中正有个女子对围在中心的男子嗔怪:“今天都能迟到,父汗的脸都让你丢干净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
然而,女子嘴上尽管斥责,但手上却还是老母亲般地为男子理了理衣襟。
“阿姐,人家楚离国君胸襟广阔,又不会苛责我的!其实我知道阿姐你是担心我,担心我等下被国君训斥,既然阿姐如此舍不得我……”年轻男子笑兮兮地说:“那就别折腾我了,我就不进去了吧!”
“你敢!!”女子反手就是一掌,男子轻轻一偏就躲开了,如此驾轻就熟一看便知平日没少挨这女子拳脚。
男子见阿姐真的生气了,便也不笑了,卖乖地将身上的佩刀取下递给了她,又不知哄了几句什么话,女子终于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这时白锦玉已策马奔到宫前的下马桩,她顾不得门前热闹,跳下马来就一路狂奔。
“阿姐你看,这不还有一个人迟了!”男子一瞧见白锦玉,连忙惊喜地指给他阿姐看。
由于男子的口吻高兴得太过了,白锦玉下意识地朝他看去。
对方是个俊朗爽举的铎月人,脚上紧紧蹬着一双牛皮翘角靴,一身白色的窄袖猎装,滚着蓝色的边,乌黑浓密的发束中编着一绺细细的辫子,用一圈银白的狐狸毛束着,显得既端庄大方又灵巧倜傥。
白锦玉打量那男子的时候,男子也在打量着她,好巧不巧这时一行鼻涕从她的左鼻孔流了下来。男子轻轻一笑,她颇为狼狈地“刺溜”一声把鼻涕吸了回去。
待二人走到宫门前向勘验的宫人递交了名帖,白锦玉便听那男子和他阿姐话别:“阿姐,我只能试试,你别报太大希望啊,你那发小的狗子被我打过,我觉得……”
“你闭嘴!”她阿姐差点就冲了上来,幸好被身边人拉住了。
“好了好了,我尽力吧!”男子敷衍地摆了摆手,便辞别了阿姐和白锦玉一齐由宫人领着入了王宫。
西赵的王宫恢弘庄严,高楼广厦连绵如山。
白锦玉作为一介平民是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建筑群,只觉得每一处不同,每一处又都很相似,行走其间犹如置身迷宫。
“我叫乌穆,铎月人,你叫什么?”
王宫内禁止人员奔袭,已经迟到的白锦玉正一心跟着宫人赶路,没想身旁的人却清闲地攀谈起来。
白锦玉看了看这位乌穆,二人同样的速度,她累得气喘吁吁,而他竟然十分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