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股怒气来,却不知到底是在恼谁。
沈辛夷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他怎么就这么容易被牵动?!无药可救!
沈辛夷极快地走进来,先向他微微一礼:“太子。”
陆衍薄唇轻轻抿了下,对她的称呼感到极为不满,又瞬间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清醒了?”
屋里屋外这么多人,沈辛夷含糊道:“是啊。”她问道:“大家的伤势怎么样?”
陆衍淡道:“无甚大碍,修养几日就能好,大夫说你堂兄和齐叱过会儿就会醒。”
陆衍转过身不去看她:“你来的正好,我正在问其他人事情的原委。”他转向方才那名将士,换了个问题:“方才到底谁先动的手?”
这个问题比刚才的更有攻击性,一边是太子妃堂兄,一边是外戚家人,将士左右为难,最终还是老实道:“我看见是沈司戈先扑过去的。”他想了想,又补了句:“不过当时场面混乱,卑职眼花了也有可能,您问问其他人吧。”
沈辛夷脸色不大好看。
谁先动的手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个问题决定了谁有理谁没理,要真是沈凌云先动的手,那没理的肯定是自家,太子就是要处罚她也没话说。
陆衍又问了几个人,都说是陆凌云先拔的刀。他看了眼沈辛夷的面色,又问方才那将士:“军中挑衅私斗,该如何处置?”他来只是为了看太史捷,本没打算插手此事,反正齐叱和沈凌云自有军法管着,但心里那股莫名的怒气让他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个问题。
将士面色为难,见陆衍神色冷漠:“赏,赏军棍五十。”
陆衍道:“你没说完,若情节严重,影响恶劣,按军法当斩首示众。”
将士羞愧地低下头,嗫喏了一句。
沈辛夷脸色微变,斟酌了一下词句,努力让自己言辞不带半点锋芒:“太子,将士所见不会有假,但我堂兄的人品我还是知道的,他断不会主动对同僚动手,要不要等他们二人醒来再问个清楚?”
陆衍脸上带了她熟悉的讥诮:“几十双眼睛看着的事儿难道有假,太子妃真以为等两人醒来这事的处置会有什么改变?还是太子妃想罔顾军法,把他强行保下来?”
他说完这句自己也有些后悔,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传信那件事而迁怒于她,他瞧了眼沈辛夷微白的面色,努力缓和语调,干巴巴来了句:“不过这事儿不算严重,应当也就是打几军棍,不会要他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