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辛夷心思一恍,不由浮现许多小时候的场景。
她和乔拂松的渊源颇深,要不是皇上硬下旨给她和陆衍赐婚,她现在肯定已经是乔拂松的妻子。
两人曾经有婚约,几乎是一起长大的,这和她表哥陆泽的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还不同,陆泽那所谓‘婚约’完全沈贵妃剃头挑子一头热,单方面想给儿子和侄女官宣,其实她爹完全没考虑过把她嫁给表兄陆泽。
但乔拂松不一养,她爹颇欣赏他的人品,乔老爷子也很喜欢这个沈家女儿,两家本都准备过定了,结果皇上乱绑红线,她被逼着嫁给陆衍。
她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乔拂松。
她想着想着,不由看了陆衍一眼
乔拂松见她出来,目光在她的络腮胡子上顿了下,很快认出他是谁,眼底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很快又暗淡下去,他垂头行礼:“太子妃。”
沈辛夷不好意思地把络腮胡摘了,又看了陆衍一眼,打了个哈哈:“乔司马不必拘礼。”
陆衍是何等聪慧之人,瞧两人目光不对,立刻意识到两人认识,不过这也不奇怪,当年沈修远在北庭当过许久的都护,乔家家主,也就是乔拂松的父亲那时在沈修远手下当差,两个小辈认识很寻常。
他不觉挑了挑眉:“你们认识?”
沈辛夷硬着头皮道:“是啊,我阿爷和乔伯父是世交,当年又都在安西任职,我俩自然是认识的。”
既然都被陆衍看出来了,再装不认识就太生硬了,她转向他:“乔三郎君原来不是在安西做录事吗?怎么会跑到北庭做司马了?”
乔拂松见她称呼着意疏远,心下喟叹了声,面色恭谨道:“家父调任北庭都护,他觉着我资历尚浅,还需多多历练,又怕我年少没常性,所以特地把我调到眼皮子底下来看着。”
沈辛夷本来有点心塞,见他态度磊落,自己也就放下心来:“调任安亭都护乃是高升,我竟都不知此事,只好在这里恭喜伯父和郎君了,若我父亲知道,定然也为伯父高兴。”
乔拂松笑笑:“不敢当,今年年初才下的调令,家父不许我们张扬,是以亲朋都不知道。”
陆衍等二人说完,才出声打断:“使节团在哪?”
乔拂松把心思收回到正事上,沉声道:“使节团今日去郊外打猎了。”
陆衍啧了声:“特地选今日去的?”
使节团知道堂堂魏朝太子要来,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