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怕踩死蚂蚁,会这么大咧咧跑来采药,干嘛不派人来采?其中想必有别的隐情,不过他既然不想说,她也没再追问。
太史捷说着说着面露古怪:“我来采药本是随性而为,除了太子外没人知道了,八殿下是怎么知道此事的?而瞧他这般,竟像是提前准备了好几天。”
沈辛夷正要开口,见此处人多耳杂,便命人扶他起来:“太史公先好生歇着,我到时候再告诉你。”
太史捷是典型的文人,身子孱弱,此时也觉着精神不济,任由人服侍着上了马车,沉沉昏了过去。
......
陆衍此时正在陪皇上冒雨游猎,自然不知太史捷出了事儿,他手里把玩着一把精巧的贴身软弓——这是他方才打猎赢下来的彩头。
他修长手指抚过弓弦和象牙箭,面露满意,跟身边的魏毅道:“别的东西没什么意思,这把软弓做的倒是精巧,弓脊上挂了倒刺,就是近战也是把利器,箭矢上挖了血槽,一箭下去就能带起一片血肉来,想拔都拔不出来。这等实用好物,太子妃必然是喜欢的。”
魏毅:“...”
他觉着太子妃可能并不喜欢杀人放血啥的...
陆衍伸臂把软弓拉成满月状,面上满意之色更甚,他千方百计赢下这把软弓,素素必然是喜欢的,收下它就不会再无事闹脾气了吧?
他正在自我陶醉,身后就急匆匆地冲上来一个人,来人顾不上行礼,忙低声跟陆衍报道:“殿下,太子妃带着受伤昏迷的太史公回来了!”
陆衍手里的弓弦一松,面色微变,他也来不及细问,命人给几里外的文昌帝传了话,又叫上魏毅,纵马赶到行宫里。
行宫后面有专门给臣子建的院子,太史捷昏迷不醒,一个太医站在他身边救治,沈辛夷立在一边,面上有几分焦虑。
魏毅跟在陆衍身后走了进来,他瞧见此情景,下意识地脱口:“太子妃伤了太史公...?”他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忙住了嘴。
这也不怪他挑拨,就算陆衍能看得开,他的手下也总是对太子妃存着这样那样的偏见,所以一瞧见此幕,不由就误会了。
她并不在意这些手下会有什么反应,唯一比较在意的是陆衍会怎么想。
陆衍转头瞧了魏毅一眼。
她心下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