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办到不难,难在他竟一点都瞧不出来顾青运气的迹象。
若是顾青适才不是给茶水降温,而是暴起发难,一心道长自忖是难以招架的。
顾青悠然道:“道长眼力不错,我来不是想说服你,但请你支持我当社长。”
一心道长道:“画师、琴师失踪了近两年,料来早已不在人世,阁下又要当社长,想来是练的琴妙?”
顾青点头。
一心道长道:“老道年纪大了,实在不想掺合进是是非非中,没有社长,往后也不用有是非,如果阁下当了社长,少不得让我这把老骨头做事。虽说社长之命,亦须得符合我等全体成员的利益,只是我着实想平静度过余生。明镜是我弟子,我打算将我这一妙传给他,然后退出社里。你有事,往后可以差遣他。”
顾青道:“他练到你这地步,不知要多少年,我不喜欢等。”
一心道长道:“如果老道执意如此呢?”
顾青笑了笑,说道:“你不用聚气,我要杀你并不难,你反抗也没用。”
他对着一心道长一指,一心道长下意识偏过头,一缕鬓发落在身前,身后墙壁是很深的孔洞。一心道长长叹一口气,他知道刚才自己偏过头之前,那一缕鬓发已经被削落。
瞧那孔洞的深度,如果顾青对准的是他要害,适才他就死了。
即使他往后小心戒备,不让顾青近身,但有此等本事的人,要杀他不过是多费一番手脚。
到现在,他算是可以确定,琴师当是死在顾青手上。
一心道长沉默片刻,又道:“阁下武力逼迫,我不答应也不行,只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间之大,总有比阁下厉害的,我纵口服,难以心服。阁下就不怕我后面找人相助吗?”
顾青轻轻一笑道:“如果只是为了九妙之气,我把其他人都胁迫到身边,取了九妙之气便成。只是我着实想当这个社长,所以我要你口服心服。”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现在是让你先口服。”
一心道长见他这般目中无人,心下竟生不出气来,暗道:“往常画师虽然是社长,行事风格却偏于阴损,无此人这般堂而皇之的气概。”
一心道长缓声道:“请问阁下如何让我心服?”
顾青道:“我修行上胜过你,不过你最擅长的不是修行,而是做菜。”
一心道长平静道:“我做菜便是修行,阁下已经胜过我了。